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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聲閣只是順手,無意為之,不過陳挽打算擅自把這當做趙聲閣送他的。
賭桌一直開到一點過才收,陳挽贏了不少,請大家吃夜宵。
卓智軒同他一起去點單,問他剛才最後一局做什麼不拿趙聲閣那張騎士牌。
趙聲閣和沈宗年這些人在外面從來不下騎士牌的。
「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看直眼了。」
騎士牌,風月場的慣例,得了誰的騎士牌就可以向誰提請求。
這是生意場上的人情往來,賭場也講信義和情誼,許多人的合作都是在牌桌上敲成的,跟酒桌文化一個道理。
陳挽搖頭:「不合適。」
太曖昧了。
騎士牌也分不同,最後剩的那張是紅桃k,在外邊玩兒的都懂,賭場女郎常用的牌,多多少少有些性暗示,不合適。
退一萬步來講,放在他身上那也是順杆上爬攀關係。
卓智軒翻白眼:「你想太多了,趙聲閣根本不會當回事。」
他們在外面玩這些都玩得多了,真要一件件清清楚楚地計較那沒完了,況且生意場上的這一套套就是為了拉扯人情的,酒桌文化牌桌文化無非如此,自小浸淫文化的卓智軒深諳此道,譚又明趙聲閣們就更是。
「但我會當回事,」陳挽停下來,轉過頭看他,平靜眼神中帶著幽暗的偏執,「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也不搞曖昧。」
陳挽很堅定,拍拍他的肩,舉了一個不那麼恰當也根本不可能的比喻以顯示自己的決心:「當炮友都不搞曖昧。」不知道這樣說卓智軒能不能懂。
卓智軒:「……」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腦子不正常嗎。」所以莫妮卡才會來到他身邊。
陳挽不願意和趙聲閣之間的關係牽涉到過普通朋友的感情,病人不能控制自己,很難說會做出什麼事來。
要是真的越了界,開了這個口,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趙聲閣的,無論趙聲閣愛不愛他。
卓智軒看著他平靜的神情,背後升起一陣冷意。
但又覺得這是藉口:「哪兒就那麼玄乎,莫妮卡說了你這情況好好配合治療也不是沒可能,你就是——」
陳挽還是搖頭,讓他不要再說了。
這事沒什麼好討論的。
「……」
陳挽這個人,對別人都很溫柔,唯獨對自己殘忍,看起來好說話,但自有一套堅定不移的暗戀信條和處事原則不容打破。
卓智軒長在這種圈子裡,身邊壓根就沒有這樣的。
最極致的偏執,不是對被愛的人發瘋,而是對自我言行乎欲望極限的克制與理性,以及,近乎自虐得與那些求而不得的痛苦共生。
但陳挽從來都很自洽,清楚自己要什麼。
他要的,並不是趙聲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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