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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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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祁善二十八年的人生头一回正正经经地恋爱,又正正经经地被人甩了。两个生活圈子重叠太多的人谈恋爱的弊端逐一体现。第二天早上,大部分认识祁善和子歉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分手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所有人开始对她表示同qíng。祁善走到哪里都有&1dquo;理解”的目光在等待她。她愁是自肺腑,笑是qiang作欢颜,面无表qíng是把悲伤深埋在心底&he11ip;&he11ip;喝杯咖啡也被人解读为彻夜不眠。就连她妈妈也不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早餐多给她煎了一个荷包蛋,她爸爸对她说了许多励志的人生箴言。

  听说周启秀亲自登门向老友赔罪,他本想让子歉也来,被沈晓星夫妇制止了。年轻人婚前有选择的自由,何苦弄得大家下不来台。何况在祁善缓过来之前,他们也不打算和子歉碰面。三个长辈一块吃了顿饭,大家互吐苦水,不了了之。

  这些事都是祁善间接从她爸爸那里听来的。分手后,祁善用不着再随子歉背井离乡,但是她还是接到了去兄弟院校图书馆jiao流学习的通知。祁善很怀疑这是她妈妈和老同学沟通后的结果,她老老实实地去了,一去就是三个月。回来时夏天已到尾声。

  祁善继续在图书馆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地生活,依然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周子歉,他也没有再出现在祁善面前。这种过度的&1dquo;隔离保护”反而让她浮想联翩,子歉和阿珑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他们公开了?见家长了?结婚了?祁善只能在心里猜测,她不能将这份好奇公之于众,闻者会沉重劝解:分手了,就放下吧,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她现在岂止是放下,连从前有没有端起过都产生了怀疑。

  在这种氛围里,陈洁洁约祁善打麻将简直成了天降的福音,祁善欣然赴会。

  陈洁洁本来已约好了人,除了祁善,她还叫了一男一女两个朋友。这牌局是为祁善而凑,阿珑撬了祁善的墙脚,陈洁洁身为阿珑的嫡亲表姐,又和祁善关系不错,她自认身负着为祁善解忧的义务。牌搭子的选择也讲究得很,必须不与子歉、阿珑两人相关,免得祁善触景伤qíng,最好来的人灵活善谈,大家年纪相仿才玩得开心。

  祁善牌打得极jīng,还不能找半吊子的人凑数。这样一来选择的范围就窄得很,陈洁洁绞尽脑汁也才找到了两个合适的人选。

  万事俱备,祁善下班后也第一时间赶到了陈洁洁定的茶庄。谁知陈洁洁那个从事法律工作的男xing朋友临时放了她们鸽子,说是法院临时更改开庭时间,他需要抓紧准备,陈洁洁骂了他一场也无济于事。

  已经坐在麻将桌前看电视的另一个牌搭子叫郑微,是陈洁洁丈夫周子翼的同事。她给陈洁洁出主意,说:&1dquo;你给小苏打电话,她人是闷一点,牌打得比她老公qiang。”

  陈洁洁犹豫道:&1dquo;不好吧,她的孩子怀得不容易,这一坐就是一晚上,她老公也不让。”

  说着,她愁眉不展地翻阅手机通信录,也打了几通电话,选中的人有些不会打麻将,有些没空,她已放弃了一些要求,但总不能把阿标这种二货叫来吧。

  陈洁洁想到了一个人,他什么条件都吻合,唯独&he11ip;&he11ip;

  &1dquo;要不,我叫阿瓒来?”陈洁洁试探着对祁善说。

  &1dquo;啊?”祁善也想不出该说什么。

  &1dquo;你跟他又没什么事,总不能连他都不见吧?”陈洁洁合掌道,&1dquo;对,就叫阿瓒来。你没意见我打电话了啊!”她根本没有给祁善回绝的余地,才说完上半句话,电话早已打了出去。

  周瓒很快接了电话,陈洁洁表明来意,过了一会,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她说:&1dquo;少跟我扯,你忙什么,有空去玩,没空陪我们&he11ip;&he11ip;工作?谁信啊,再问你一次,来不来?”

  陈洁洁显然再度遭到拒绝,对方的态度让她火冒三丈,她负气道:&1dquo;我不管,你自己跟祁善说!”

  没等祁善反应过来,电话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落入她手中。祁善没告诉陈洁洁,她和周瓒很久没有联络了。确切地说,从他去学校找她那次之后,两人根本连话都没好好说过。他那天从四号食堂门口走时异常沉默,后来在阿珑病房里打过照面一次,他没有理她。再往后他们见面是在刚过去的中秋节,周瓒照旧中午陪周启秀,晚上到祁善家吃饭,自始至终他也只是和她爸妈谈家常,与祁善直接对话不过五句,还把钱还给了她,俨然一副两不相gan的模样。

  祁善拾起&1dquo;烫手山芋”,苦着脸说:&1dquo;喂&he11ip;&he11ip;你打麻将吗?”

  &1dquo;不打!”他的口吻简直是在拒绝&1dquo;huang赌毒”。祁善被他震得将手机从耳边移开几公分。

  陈洁洁推她一把,小声道:&1dquo;你哄哄他。”

  &1dquo;哦,那个&he11ip;&he11ip;洁姐说,三缺一。”

  &1dquo;吃饱了撑的。”

  祁善听到&1dquo;嘟嘟嘟”的声音还有些莫名,他哪来的火气,不来就不来嘛,竟然挂了她电话。她悻然把电话还给陈洁洁,陈洁洁骂道:&1dquo;这小子,有本事嚣张到底!”

  在不甘心的驱使下,陈洁洁又对她的朋友圈进行了一次梳理,赶在祁善打算回家之前叫来了&1dquo;救兵”。匆匆赶到的老张是陈洁洁和郑微共同的朋友,祁善说不准他的年龄,据说还是单身,高个子,长得其貌不扬,人却是风善谈。打从老张坐下之后就再无冷场,三言两语逗得几位女士娇笑连连,祁善嘴角也有上扬的弧度。陈洁洁后悔自己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老张,这个人选今晚是找对了。

  祁善在牌桌上一改平日的温和柔善,猜牌jīng准,组牌刁钻,十把牌里倒有九把让她和了。陈洁洁他们开始还存着让她开心开心的打算,眼看她把把和大的,不禁也急了眼。尤其郑微也是个不服输的,眼看听和,老张又给祁善点了一pao,还是把&1dquo;清一色”。她忍不住对老张道:&1dquo;你真是喂得一手好牌!”

  老张无辜得很:&1dquo;要不咱俩换位子,你坐她上家。人家打得好,我有什么办法?”

  &1dquo;我还不知道你!”郑微不吃老张这一套。可惜祁善心思全在牌上,全然无意于老张在点pao过程中渐渐亮起来的眼神,老张的各种搭讪她也左耳进,右耳出。

  &1dquo;祁善,你的名字怪有意思,有什么缘由吗?”老张不时看看祁善。

  &1dquo;哦,huang帝生25子,第14子封&1squo;祁’。&1squo;善’主仁爱、高明、赞许、擅长&he11ip;&he11ip;我爸妈希望我什么都好,结果我什么都差点意思。”祁善和风细雨地解释,手下半点也不含糊,话音刚落又果断吃进了老张扔出的一张&1dquo;四万”。

  &1dquo;杠——杠上花,八番。”她微笑着面朝老张。这一刻他的人即他的牌,他说什么,长什么样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陈洁洁指着在场唯一的男人,叹道:&1dquo;老张啊老张!”

  郑微索xing将牌一推,伸个懒腰,&1dquo;不打了不打了,中场休息。我带了一瓶年份不错的酒,大家来喝一杯。”

  老张殷勤地为女士倒酒,替祁善满上之后他好奇道:&1dquo;以前有人说你长得像月份牌画上的美人吗?”

  &1dquo;我爸用擦水彩画法给我和我妈画过一张类似的,不过我更喜欢周柏清的风格。”祁善答得认真,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杯里的酒。

  &1dquo;月份牌还有十二张呢。就算我和郑微结婚了,顺便夸夸我们有那么难?”陈洁洁忍俊不禁。

  &1dquo;回家让老公夸去。”老张摸着鼻子说。

  祁善十九岁那年&1dquo;意外”得知自己酒量不错,可到现在她也没喝过几回。她不说,别人决计不会将她和&1dquo;海量”联系起来,出去吃饭她总是被自动分到妇孺的那一桌。逢年过节她爸爸拿出收藏的好酒,明知道周瓒滴酒不沾,还一再劝他喝少许无妨,祁善面前却永远摆着软饮。只有一次她妈妈让她尝一口近三十年的茅台,未来得及沾嘴便被周瓒cha科打诨地给搅了。然而独酌又差了点意思,一如她的麻将水平在游戏平台上小有名声,可到底比不过四个大活人面对面坐着打牌来得痛快。

  眼看她把杯子凑到嘴边,陈洁洁不忘关照一句:&1dquo;祁善,喝一点红酒没事吧?”

  &1dquo;没事。”祁善微笑道,&1dquo;我喝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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