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傲慢与棒槌里的拉美特利是谁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58頁(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護士將床前的狀態切到「二級護理」,叮囑道:「手術麻醉的原因,他還沒完全清醒。人醒了以後,說話聊天都行,大概到明天早上就能正常吃飯了,觀察一段時間沒事就可以出院。」

秦瀾又語飛快地問了很多話。但顧臨奚什麼也沒聽見,只覺得心砸回了胸口。

這顆跳動的東西太過滾燙灼熱,甚至仿佛解凍了冰涼的胸腔肺腑。

他又感到了另一種陌生的情緒,這感覺就像萬里冰原百日難遇的一場明媚的日出,或是炎炎夏日跋涉十里的一口涼水……

那也是失而復得、劫後餘生的雀躍。

他曾活在遍地荊棘的危機中,有人給他暗箭,自也有人扶過他臂膀。硝煙之中生死之交、救命的交情也不是沒有過,但是竟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心跳熱烈得讓人尷尬。

顧臨奚垂眸偏頭,微微避開了方恆安那邊的景象,只在遇上別人視線時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幸好」神態,像個捧場的群眾演員——還因為盒飯質量太差有些不情不願似的。

好在也沒人顧不上管他,因為鄭功和另幾個警察也進了病房——這裡總共就住了顧臨奚和方恆安兩個,也不怕打擾別人。

小盧喜道:「這回可算是有驚無險,方隊沒事,人質也沒事,鍾力也抓到了,看來蘆花園案根本用不了一個月……」

鄭功正試圖將一個過大的果籃塞在方恆安的床頭,聞言熟練的潑了盆冷水:「傻小子,誰說抓到鍾力案子就能結了?」

小盧和秦瀾都愣住了。

鄭功沒塞成功,因為怕果籃里突出來的那隻鳳梨掉出來,把剛甦醒的方隊再給砸暈過去,於是直起腰把果籃提到顧臨奚和方恆安病床的過道間放下。

「回去再說,醫院裡吵鬧打擾別人休息——林先生,你好點了嗎?」

群演顧臨奚不得不回到這幕大團圓喜劇中,微笑著說:「鄭隊長不必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好。我沒大礙,多虧方警官捨身救我,有各位恪盡職守的人民警察在,我這種無用的小市民才能安心生活,真是非常感激。」

這話說的太體面漂亮了,簡直漂亮得讓人不知道怎麼去接——這就中了顧教授的下懷。

卻沒想到鄭功也一臉正中下懷的表情。

他聞言一拍手道:「那太巧了!我看恆安都快不行了還攥著你不放,覺得他應該很想在一間病房,就自作主張給醫生申請,特意讓他給挪過來了。」

鄭功興沖沖道:「這麼一看,你也非常感激他這個救命恩人。正好你們出院前可以互相照應,沒事聊聊天什麼的!」

顧臨奚:「……」

方恆安身邊的輻射範圍可能都克他。

接下來,鄭功又問了幾句關於鍾力所玩「遊戲」的細節內容,顧臨奚都態度極其配合地回答了。

他原封照搬了嚇成鵪鶉的陳默視角,真實地演繹了一名被捲入綁架案的無辜市民。

而顧臨奚也詢問了鍾力的情況,得知了鍾力在蘆花園案發時有不在場證明,以及他女兒和前妻全家死亡的事。

那天,鍾力一槍落空後沒有逃跑,也沒有再裝彈。而是在全場武警不許動的厲喝聲中熟視無睹地跪下來撿什麼東西。

因為附近就是居民聚集區,武警比較緊張,對他的膝蓋開了數槍,男人才不動了,但在自己的血泊中翻來翻去,時哭時笑。

顧臨奚卻忽然想到了那被子彈割斷脖子的金屬小熊。

小熊孤獨地浸泡在血泊里,空洞可笑的卡通眼睛映著一個孤注一擲的亡命徒。

鄭功等人離開後,病房裡又重安靜下來,只有風拂動窗簾的窸窣聲響。

顧臨奚雙臂枕在腦後仰躺著,之前繃的太緊的弦一松人就睡著了,醒來時暮色漸沉,已是黃昏。

他不知盯著白色的天花板出了多久的神,側頭就對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方恆安的目光黑沉沉的,唯獨瞳孔中間一點灼目的亮,好像吸走了室內所有的光源。

顧臨奚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他已經這樣看了自己多久。

顧臨奚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昏迷前,方恆安緊緊攥著顧臨奚的領子說出的話。

——那句「你又要走」。

方恆安的視線慢慢逡巡過他蒼白失血的面頰,最後停留在他脖頸喉結處的白色繃帶上,那裡還漫出些淺紅的血色,星星點點的,就像寒冬紅梅。

過了很久,他開口說:「在遊戲裡,你說陳默』不是一個人在冒險』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句語氣平板的警察式詰問,作為死裡逃生後的重逢招呼顯得很生硬奇怪,但是顧臨奚卻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從這短短的一句話,顧教授自覺摸清了方恆安的意思,也找准了兩人關係的定性。

——那就是:一起失憶,忘了昏迷前那句話,作公事公辦的同事態度。

顧臨奚立刻輕鬆了不少,喝了些水,徐徐道:「既然鍾力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出現前,主要懷疑對象是陳默,這點沒有問題吧?」

見方恆安眨了下眼睛當作同意,他繼續道:「陳默雖然是死者的親生兒子,但是和死者親情關係極其淡泊,應該沒在一起生活過幾天。死者對他又有騙保殺人的意圖,陳默得知後先下手為強並不奇怪。——但是我有件事情一直沒有想通。」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