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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图塔讲的是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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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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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楼颇觉纳罕,&1dquo;姐姐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么?外头冰天雪地的,看冻着了。”示意宝珠往炉膛里加炭,努嘴道,&1dquo;横竖没外人,姐姐在熏笼上坐着,暖暖身子罢!”

  音道了谢,细长美丽的眼睛也不像往日那么有神采了,怯怯看了帝姬一眼,勉qiang笑道:&1dquo;长公主也在呢?”

  帝姬点了点头,直白道:&1dquo;是啊,我也在。怎么,庶福晋有体己话和端妃娘娘说?我在这里不合时宜,就先告辞吧!”

  她作势站起来,音忙起身压她坐下,&1dquo;不不&he11ip;&he11ip;长公主和娘娘jiao好,我原没什么要紧话,不过进宫来瞧瞧娘娘&he11ip;&he11ip;”

  早不来晚不来,偏南苑王进京了就来,里头必然有猫腻。音楼也不忙着追问她,她要是能憋住就不来这一遭了,故意的远兜远转,笑道:&1dquo;今儿这雪下得好,我做东,都别走,在我宫里吃饭,下半晌凑上宝珠,咱们摸两圈。”

  帝姬自然是应承的,搓着手说:&1dquo;许久不摸雀牌,手指头都不活络了。以前不沾边儿还好些,自打跟你学会了,简直像上了瘾,晚上做梦还梦见呢!瞧瞧,都是你带坏的。”

  &1dquo;怨我么?”音楼笑道,&1dquo;是谁死乞白赖要学,连晚上都不肯回去的?”

  她们你来我往地戏谑,音到底忍不住了,却也不说话,只是频频拿手绢掖眼睛。她这模样,那头两个人终究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只得问她,&1dquo;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这样,眼睛都要擦坏了。”音楼又吩咐底下小宫女打水来给她净脸,从梳妆台上挑个粉盒子递给她,口气有些生硬,&1dquo;姐姐别这样,你到我这儿来哭,外人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你。你有话就说,这么半吞半含的,你不难受我都要难受了。”

  音道是,挪过来在下的圈椅里坐定了,踯躅了下才道:&1dquo;我们爷来京了,您听说了么?”

  音楼哦了声,&1dquo;这个我倒没听说,来京做什么呢?”

  &1dquo;冬至皇上要祭天地,年下要往朝廷进贡年货,都是事儿。”音声音渐次低下去,&1dquo;可是&he11ip;&he11ip;我这里出了岔子,我们王爷跟前没法jiao代了。”说完捧脸抽泣起来。

  音楼和帝姬jiao换了下眼色,似乎这岔子不说也能料到七八分了。音楼叹了口气道:&1dquo;我也堪不破你到底遇着什么难题了,我在深宫里呆着,抬头低头只有哕鸾宫这么大一块地方,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你说说,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出个主意倒是可行的。”

  音渐渐止了哭,低头搓弄衣带,迟迟道:&1dquo;我说出来怕叫你们笑话,昨儿身上不好,请大夫看了脉象,我&he11ip;&he11ip;有了。”

  大家都有点尴尬,帝姬嘟囔了句,&1dquo;南苑王这三个月不是不在京里吗?哪儿来的孩子?”

  其实也是有心戳脊梁骨,一个人造不出孩子来,还不是偷人偷来的么!

  音臊得两颊通红,扁着嘴道:&1dquo;我是个女人,自己再多的主意也身不由己。娘娘,咱们嫡亲的姊妹,您好歹替我想想法子。我昨儿知道了吓得心都碎了,这种事儿&he11ip;&he11ip;我可怎么向王爷jiao代啊!”

  音楼心里都明白,她留在京里是为了什么?南苑王就差没把她送给皇帝了,心照不宣的事,哪里用得着哭哭啼啼!她数着念珠道,&1dquo;我也想不出好办法来,要不你找皇上,请万岁爷圣裁?你瞧咱们女流之辈,谁也没经历过那个,冷不丁这么一下子,真叫我摸不着边儿。”

  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压根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音也不计较,转而苦巴巴儿看着帝姬哀求:&1dquo;长公主心眼儿最好,您就帮帮我吧!您对我们爷有恩,替我求个qíng,qiang过我说破嘴皮子。还有万岁爷那里&he11ip;&he11ip;好歹是龙种,是去是留要听主子意思。您是主子御妹,您替我讨主子个示下,我给您立长生牌位,感激您一辈子。”

  帝姬讶然指着自己的鼻子,&1dquo;我?我一个没出的姑娘,怎么管你们这些事儿?”回过神来笑道,&1dquo;我打从开蒙起嬷嬷就教授《女训》、《女则》,里头的教条从来不敢忘记。如今连听都是不应当的,更何况掺合进去!我想木已成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孩子的事儿,你不言声谁知道呢!皇上的子嗣不单薄,序了齿的统共有十一位。你这儿的&he11ip;&he11ip;留不留全在你。”

  音被她这么一说倒说愣了,音楼要笑,忙端杯盏遮住了嘴。音进宫不是冲着她,八成是听了南苑王的指派来和帝姬套近乎,恰好帝姬在她这儿,这才顺道借着看她的名头进来。他们里头尔虞我诈她不想理会,可是音怀孕,这倒是个好契机。音楼虽傻,也有灵光一现的时候。她闲闲捏着杯盖儿看过去,音大约对晋位的事儿也很感兴吧!便道:&1dquo;我有个主意,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音转过脸来看她,&1dquo;请娘娘赐教。”

  音楼道:&1dquo;咱们一路走来,其实太多的yīn差阳错了。原本该进宫的是你,我顶替了,你只能嫁到宇文家。谁知道缘分天注定,兜了个大圈子又回来了。现在眼见你这样,怀着身子东奔西跑的求周全,我心里也不落忍。我瞧出来了,你和皇上是真有qíng。要不你去求求皇上,让皇上把我的妃位腾出来给你,只要南苑王那里不追究,宫里的事儿,悄没声的就办了,你说好不好?”

  帝姬愕然瞪大眼睛瞧她,连音都有些意外,&1dquo;这是大逆不道,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想。娘娘为我我知道,可是&he11ip;&he11ip;皇上怎么能答应&he11ip;&he11ip;”

  还是有松动的,到底没哪个女人真正不计较名分。以皇帝昏庸的程度来说,当初的初衷也许早忘了。她往前挪了挪身子,&1dquo;皇上心地良善,你同他哭闹,他总会给你个说法的。本来这位置就该是你的,皇上心里也有数。以前大伙儿都不认真计较,现下你有了身子,不替自己考虑,也不替龙种考虑么?”

  音并不知道音楼和肖铎的关系,作为宇文良时的棋子,唯一的使命就是勾引皇帝,其中什么利害她一概不通,也没人把内qíng告诉她。初初是心仪宇文良时,那样一个英挺的贵胄,又是自己的男人,是个女孩都爱的。正因为爱,什么都无条件答应。后来见了皇帝,皇帝的温柔体贴实在令人心醉,一个是藩王,一个却是一国之君,高下立见。于是爱qíng转移了,爱皇帝多过了南苑王,自己当然想求个好结局。

  可是当真要夺音楼的位分,那不是与虎谋皮么?她迟疑了很久,尤其这个建议是她自己提出的,危险xing太大了,靠不住。

  帝姬不声不响,却明白音楼打什么算盘。也是的,她在宫里这样蹉跎岁月,能逃出生天是桩好事。这些日子和她相处,现她实在不适合宫廷里的生活,她和这个紫禁城格格不入,要不是头顶上有把伞替她遮风挡雨,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过没什么心机的人,相处起来叫人放松,所以她喜欢她,宁愿看见她自由,也不想见她枯萎在深宫中。

  &1dquo;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兹事体大,什么都能缓,”帝姬瞥了音的肚子一眼,&1dquo;皇嗣只怕等不得。且去试一试,成不成的再说吧!”

  她们异口同声,音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考虑。未必要取代音楼,那么多的位分,为什么偏要眼热一个端妃?皇帝说过爱她至深,这辈子不会再看上别人,那她何不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些?受命于南苑王是不假,也要有自己的打算才好,总不能一直这样偷摸下去吧!

  好话不说二回,音楼全由她自己考虑。起身往墙上挂梅花消寒图,回过头笑道:&1dquo;明儿就冬至了,肥过冬至瘦过年,那天上花园里去,半道上看见几十个太监运面。宫里人口多,连着赶上三天馄饨皮才够过节用的。”

  帝姬道:&1dquo;每年馄饨不算,还要吃锅子、吃狗rou。说起狗rou,狗爷得打人带出去,冬至宫里不养狗,一个不小心跑出去了,打死不论。”

  音楼哟了声,低头看那只伏在脚踏边上打盹的肥狗,在那大脑袋上摸了两把,&1dquo;这么好的乖乖,打死可舍不得。”

  音在旁应道:&1dquo;我难得来,这狗也和我亲,叫我带出去吧,等过了节再送进来就是了。”

  倒不是真的和谁亲,这狗就是个人来疯,见谁都摇尾巴。音楼说不成,&1dquo;你怀着身子呢,万一克撞了不好。回头我让人装了笼子,太监们下值出宫带到外头寄放一天,也不碍事儿。”

  音是真喜欢那只狗,上回叫人寻摸,天冷下的崽子少,里头挑不出好的来,就搁置了。这回听说狗要送出去,自己心里热,央道:&1dquo;横竖装着笼子,它也不能胡天胡地乱跑。满世界打狗呢,托付底下人倒放心?还是给我带走吧,借我玩儿两天就还你。”

  她这么粘缠,音楼没办法,看了帝姬一眼道:&1dquo;你瞧着的,她硬要带走,回头狗闯了祸可别来找我。”

  音见她松口喜出望外,什么龙种、晋位全忘了,忙招呼人套上绳圈装笼,笑道:&1dquo;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叫它咬了我都不吭声,反悔的是王八。”

  就这么收拾收拾,打人提溜上就出宫去了。帝姬靠着肘垫子笑,&1dquo;她今儿进宫来是为的什么?”

  音楼心里明白,为的就是让她知道她哥子对不住南苑王,这会儿珠胎暗结了,南苑王何其无辜,遇上这种倒霉事儿,她这个做妹子的也该跟着感到愧对南苑王。

  她笑了笑,&1dquo;依你看,音会不会去和万岁爷说?”

  帝姬抻了抻裙上膝澜道:&1dquo;她如今在南苑王身边待不成了,皇上再不管她,往后日子可难捱。她又不傻,不见得真撬你墙角,闹着要晋位是肯定的。”

  音楼往外看,雪沫子静静地下,倒不甚大,细而密集。一个宫婢端着红漆盆跨过门槛,脚后跟一抬,撩起了半幅裙摆,出了宫门冒雪往夹道里去了。

  音这回没乘轿子,因着皇上在西苑,她进宫也光明正大不怕人瞧见。南方雪少,不像北方常见,她有这好兴致自己走上几步,并蒂莲花绣鞋踩在积雪上,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笑着,恍惚回到了童年。跟着父亲的乌篷船走亲访友,途中遇上了风雪,忘了是哪个渡口了,总之停了两天,她还专程上岸堆了个雪人。

  穿过御花园的时候也爱挑雪厚的地方走,她身边的婢女怕她摔着,两腋紧紧搀着不放。太监们抬着狗笼子跟在身后,狗爷不习惯被关着,在里头呜呜chuī狗螺。她回身看,掩嘴笑道:&1dquo;可怜见的,关在里头舒展不开筋骨。”吩咐太监,&1dquo;把笼子打开,绳头儿给我,我牵着它溜溜,不会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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