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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好坐在了立著抱枕的那一側,兩人之間只有這個阻礙物。
邵易淮的手搭在上面,指骨修長,關節呈淡粉色,襯著手背浮的青筋,莫名有一種勾人的禁慾氣息。
楚桐把小腿收到沙發墊上來,半側著身面朝著他。
邵易淮這時候沒看她,抬另一隻手喝了口水。從側面,楚桐清晰地看到領結之上,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吞咽液體。
她小小聲詢問,「……邵先生,您沒有女朋友吧?」
邵易淮這才偏過頭看她,眼睫半垂,無可無不可地接一句,「何以見得?」
「您是很有分寸的紳士,」楚桐篤定地講,「如果有女朋友,那麼,今晚您不會讓我進來。」
她聰明,這話其實隱隱含著曖昧的意味,把自己放在了異性的角度,而非他口中的「小孩子」。
可邵易淮不接招,雲淡風輕地,「我這個年紀了,沒有可能已婚了嗎?」
楚桐搖頭,「第二次見面,在門口等車的時候,我特意觀察過您的左手,上面沒有婚戒,那時候我就知道您沒有結婚,您這樣的人,如果結婚,婚戒必定不會摘下。」
她執拗地打直球,自顧自表明:第二次見面,我就對您有別的心思。
邵易淮垂眼,像是在琢磨她這番話,大約是想到了什麼,他興味索然地無聲笑了下,面色很淡,「……婚戒不離身也不代表忠誠,」他寬容地看向楚桐,「你還小,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煩惱。」
楚桐莫名想起來,在陳教授家裡第二次見到他時,陳教授對她想賺錢卻選擇了中文系而大為驚訝。
這時候聽到邵易淮這樣講,她便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邵先生,您這樣的人,才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苦難。」
邵易淮看向她,就聽到她一字一句地講,「我不知道您所說的煩惱是什麼,但那必定與吃飽穿暖無關吧?必定與居無定所無關吧?」
說著說著,軟軟的腔調甚至有點義憤填膺的勁兒,「上次,在陳教授家裡,陳教授問我,為什麼想賺錢,卻會選擇念中文系。其實,我當時很想說,那不是我的選擇,出身窮人家,要用一輩子不斷去增長見識,進而填補修正自己年少時缺失的認知,也要不斷去尋找自己真正想要的、喜歡的,」
頓一頓,定定看著他,「……而你們這些富人家出身的孩子們,則在童年就完成了這些,你們的長輩們見多識廣,為你們提供了最好的資源,你們完全不會走彎路。」
大約是情緒略激動的緣故,她臉蛋兒都泛起了紅暈。
邵易淮專注地凝著她,眸底一層一層情緒化開,有欣賞有惻然,還有一點醞釀已久的疼惜和不忍。
楚桐日常慣會服軟,很少這樣直抒胸臆,反應過來,立刻道歉,「對不起,我對您妄下評判了。」
邵易淮輕搖頭,笑說,「有話直說是很好的品質,你說的沒錯,我那也許真的是奢侈的煩惱。」
雖然那「奢侈的煩惱」讓他覺得了無生,但眼前的小姑娘面對的困境卻是殘酷而直接的。
楚桐又道了聲歉,說,「那您可不可以跟我說說,您所謂的『煩惱』是什麼?」
邵易淮偏頭看一眼自己的左手,那上面遲早要套上一枚與他本人意志無關的婚戒。
「不值一提。」
楚桐有點懊惱,她今天來,本是要一個結果,沒成想,一時嘴上沒剎住車,就造成了目前這個局面。
邵易淮靜靜看她幾秒,似是嘆息又似是無奈,笑說,「你真是個乖小孩,很怕惹長輩不高興?」
楚桐反應了幾秒,雙手扶住他身側立著的抱枕,往前探身,否認道,「……您不是長輩!」
邵易淮不動聲色,平靜地掀睫看她。
這是兩人間的第二次「長輩」之爭。
他身上襯衫馬甲黑白分明,馬甲妥帖束著勁瘦腰身,雖然他為人總是溫和優雅,可舉手投足間,那種久居上位所帶來的漫不經心的壓迫感,卻讓人不由自主小心翼翼起來。
距離其實相當近了,近到她能看出馬甲和襯衫之下,他略微起伏的胸膛。
意識到距離過近的不止有她。
邵易淮也同樣。
近到他第一次看清,她左眼下方臥蠶處有顆極小的痣;近到他能聞到她的香味,大約是用了酒店套房內提供的沐浴用品,柔軟溫暖的橡木香。跟她本人給人的感覺很像,美艷清澈,那眸中有對他的傾慕,更有旺盛的生命力,像原始的火種,一旦點燃,便能將他的世界映得似天光大亮。
但,他不能、也不應該用她年輕的蓬勃來溫暖自己。
他知道。
這太失格,太不道德。
邵易淮收回視線低眼看向自己手裡的水杯,薄薄一層液體,手指輕動,剔透的水液便搖顫起來,如此搖顫不已,不是水本身的錯,而是手指的錯。
良久。
他閉了閉眼,幾秒後再張開,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他說了與她相識以來,最長的一段話,語調是一貫的不緊不慢,沉穩、古井無波,「你年輕漂亮,心性純然,有生命力,有頂級的學識,有大好的未來。再長几歲,畢業工作了,什麼樣的男人都無法拒絕你。」
楚桐笑了笑,輕柔地問,「您這麼了解我?」
邵易淮看她一眼,自鼻腔笑了聲,「畢竟長你十歲,從你眼神里能看出來,」他幾像個肯定晚輩的大家長,「……你是個乖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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