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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帅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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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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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落地,賀元只覺一陣作嘔,她不想再聽。徐嬤嬤卻跪下,眼中閃著淚意,逼她:「您且聽下去。」

「郡馬說『張嬤嬤早看我不慣,又曉得我知道她換帳冊一事,為絕後患將我爹娘送去了死路』奴婢一聽爹娘俱死,哪還顧忌什麼,自願成他手中的刀。」四喜說著幾分後悔。

賀元咬著唇,她怎能信這些事的幕後人竟是王良,就要將鞭抽向四喜:「你嘴裡就沒句實話。」

誰想幾鞭下去,四喜忍著沒叫,賀元倒無力起,她的淚珠終於滾落出:「嬤嬤,這可是真的。」

徐嬤嬤看她可憐,心中也酸澀,泣道:「四喜不過是個棋卒,張嬤嬤更只是個引子,郡馬他真正要對付的是您啊,他要您身敗名裂!」

鞭子落地,賀元神色恍惚,她喃喃:「我不懂,他明明這麼歡喜我,一定是你騙我,是你在騙我」

徐嬤嬤卻要敲醒她:「您想想看,這事件一開頭,豈不是都抓准了您的脾性。他曉得您離不開張嬤嬤,曉得您會派人找那京兆尹。您要知道,這樣的案子哪裡有被公審的資格,他是一步一步套著您啊。」

「只要一被公審,就有四喜用隱秘假證激化民憤,等真實判決下來,他們怎會信,只當是您做了手段。」

「況且,長公主內還有大管事與他裡應外合,激怒韓方、刺殺四喜兩事他功不可沒。」

賀元這才醒過來,她看著周遭的護衛,一把抓住徐嬤嬤的手:「嬤嬤你看你又騙我,這是長公主府的護衛,怎會聽他。」

徐嬤嬤的眼神越發憐憫:「郡主,長公主一去,長公主府這些人自是要再找出路,郡馬又與府中牽扯過多,這不是正好的良木。」

誰都曉得賀元守不住長公主府,與其陪她作死,還不如依著年輕有為、官運亨通的王良,這卻是徐嬤嬤道不出的言下之意。

「您再想想,四喜口口聲聲的隱秘哪一樁又不是暗指宗室勢大,權勢滔天。這幾日朝中便有人上折拿此做文章,直言宗室擅權,又借著即將赴金都的諸王,請求撤封。」

「此人,正是最忠於皇上的純臣寧冬,卻也是郡馬的上峰。」

賀元滿臉淚痕,糊裡糊塗,徐嬤嬤費心解釋:「長公主府一派如今勢微,郡馬要想繼續這亨通官運,豈不只能去投了皇上。」

賀元不懂朝事,哭得可憐:「我不懂嬤嬤,我就想曉得他怎麼要這麼對我。」

早如死魚般攤在地上的四喜突然開了口:「郡主您曉得這些日子我在哪,我在離金都甚近的周城。那兒原有郡馬的私府,住著柳氏,還有王夫人。奴婢這才曉得王夫人哪裡回了祖宅,她一直在此照料柳氏。」

四喜看著賀元的臉色慘白嚇人,心中甚是快意。她是被束縛此處、丟棄的棋子,可賀元何嘗不是個被欺瞞多年的傻子。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這兩章心態崩,感覺寫得很繁瑣,下章開大,開大。?

第22章22、你欠我

等賀元回府,身邊多了徐嬤嬤。

幾個丫鬟雖奇怪,到底沒有多問。卻發現賀元很不對勁,她失魂落魄,幾乎整個人膩在徐嬤嬤身側。

賀元哭不出來,她只是心口疼得很。

一進內室,王良早在等賀元。他幾步過來正要張口,一看她身側的徐嬤嬤,眉梢微動。

賀元轉過身去,讓僕從都退下,等內室只有她與王良,她才往前幾步,取了掛壁上的飾劍。

飾劍是賀元早先買來,她愛它漂亮。

王良緊跟著賀元,溫言細語哄她:「元元,你彆氣,那兩丫鬟我讓打發走了。」

賀元回頭,那張自成一番媚容的臉蛋卻是似哭似笑,她抽出劍,銀光閃出,飾劍抵住王良的胸口。

隨著劍柄落地清脆一響,賀元顫著唇,眼淚還是落了下來,大滴大滴滾落。

「打發去了哪,周城嗎。」

被劍抵住也沒絲毫慌張的王良終於變了臉。

賀元覺得好笑,你瞧,他這個人明明是出身市井卻長了副清貴俊俏的皮肉,偏偏這般皮囊下卻是那樣的骷髏野心。

她掉著淚,卻還要強笑。

賀元在等,她等著王良慌張解釋、跪地求饒。她要羞辱他、她要鞭打他、她要殺了他。

賀元越想,心口卻越疼,疼得真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良卻成了沒事人似的,他伸出那修長分明的手,手指輕輕一夾飾劍,他雙眼裡仍然是寵溺,他甚至還笑了開:「傻元元,你終於曉得了。」

賀元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開來。

她死死咬著唇,握著飾劍的手也越發抖動,哪裡還抵得住王良的胸口。

這個人明明比園裡的戲子還會演,明明騙她傻子似的近七年,如今卻連個拙劣的藉口都不願再對她編。

飾劍被王良往外一使力,就掉落。

王良搖了搖頭:「元元,這劍連鋒也沒開。」

賀元渾身發顫,連鞭也抽不出,她捂著疼得不行的心口,哭嗓道:「周城,柳氏,你竟為了一個女人這般設局我。」

王良往案桌走去,隨手翻了本冊,對賀元道:「元元你可還記得那話本,你要知柳氏與我可是有婚約,按理你還得叫她聲姐姐。」

賀元甩鞭將那冊打落在地,她想起那個老掉牙的故事,未想是那柳氏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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