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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舍这三年的付出,还是不舍这个人?
亦或者,他只是不舍在那段感情里,感到充实又快乐,仿佛前路充满了希望的自己?
周诩抬头,又看向那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人,女方终于收了钱,轻轻握了一下小伙的手。待车门关上,小伙双手插兜往后退了几步,等看到人坐到了位置上,又抬手挥了挥。
他转头要走时,侧脸清晰地露了出来——是个俊秀帅气的小伙子,和他吊儿郎当的穿着完全不符。他长得干净又纯粹,红唇颜色饱满,像是镜头里拉满了的饱和度,眉眼自然弯起,眼底仿若落满了碎光。
冬季雾蒙蒙的日光落在他身上,竟也能显出几分耀眼来。
周诩有些意外,目光随着对方走出站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那人的长相,莫名有些熟悉?
车辆启动,远离了车站,喇叭里响起懒洋洋地,敷衍地,让乘客系好安全带的提醒。
周诩回过神,手指攥紧了手机,片刻后他将聊天框取消置顶,并将对方的备注删除了。
没有了“老婆”
的头衔,对方原本的昵称出现:笙先生。
‘笙先生’的头像是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笑起来分外帅气绅士,嘴角边的酒窝深邃迷人,让人想拿手指戳一戳,更想贴上去亲一亲。
周诩定眼看了片刻,将对方的权限设置为“仅聊天”
,手指却控制不住地点进了对方的朋友圈。
五天没联系,加上他一直忙着办理工作交接,这时候才现,对方的生活没了他也依然在继续,并且从照片和文字里,看不出半点波澜。
仿佛整个三年间的点点滴滴,都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笙先生’最近的一次朋友圈,就在三个小时前。
三张准备去度假的日常照:一张收拾行李,一张对镜自拍,一张拍阳台上的花花草草。
周诩仿佛瞬间化身显微镜侦探,立刻察觉了阳台的变化。
那些花草都是他精心培养的,他们曾在这里栽花、聊天、喝酒和做,爱。意乱情迷时,酒液洒在用碎石铺出的景观台前,花香混合了酒香,让人沉醉。
可现在,阳台少了周诩最喜欢也最用心栽培的那几盆花,与此同时,却多了个小书架。
虽然书架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角,但周诩知道那并不是梁笙的喜好。
梁笙虽然看起来儒雅绅士,又十分有品味格调,但其实并不爱看书,反而喜欢搜集各种酒和大牌手表。
之后的一路,周诩都盯着那张照片,浑身僵硬似成了一尊雕塑。他仿若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表情持续空白。车钻入隧道时,他的脸因为车灯映照在玻璃窗上,显出不似人般的青白。
几个小时后,客车到站,他才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木讷地拿了行李,下车,脑子里还转着那个只露了一小角的书架。
他想打电话去质问,却又觉得滑稽。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在他决定分手的那一刻,不是就已经什么都清楚了吗?甚至对方的回复都那么爽快和简洁,仿佛早就迫不及待。
周诩不晕车,但此时他竟有些天旋地转。分手五日后的茫然和心痛,似乎这一刻才终于齐齐爆,在老家破旧的车站里,他孤身一人提着单薄的行李箱,像找错了路的小孩儿,猛地红了眼眶。
第2章回家(二)
“阿嚏——!”
门一开,常年无人居住的老房子传来一股霉味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屋里拉着窗帘,黑漆漆的,邻居张婶大步流星走到窗前,唰地一下拉开窗帘,阳光下尘埃舞动,能看到地板灰尘上混乱的脚印。
周诩揉了揉鼻子,又转过头打了个喷嚏,眼泪含在眼眶里,整个鼻头都红了。
他拿袖子捂着鼻子,声音闷:“阿嚏——不好意思,张婶,我——阿嚏——!”
忍无可忍,周诩只得暂且退出了屋子,站在杂乱的小院前道:“我灰尘过敏,阿嚏——!”
“什么玩意儿过敏?”
张婶从门里探出头,看了他一眼,哎哟一声,“这么大个小伙子,看这娇气的……”
张婶又沿着石板小路往下跑,从自家屋里翻出个口罩拿上来:“来来,戴上。我说你们这些城里的小伙子啊,看着人高马大的,体质是真弱!还不如我们这儿的小姑娘呢。什么灰尘过敏?都没听说过……”
张婶碎碎念着,把门窗打开透气。她仿佛是这儿的主人般,挨个打开房间门,指着道:“洗手间这边,那边是卧室……我记得你在这儿住过几年吧?”
“是。”
周诩戴上口罩,好受了些,他将行李箱放在门后,目光扫过铺着防尘罩的家具,“这些东西都没处理?”
“没呢。”
张婶拉开防尘罩一角让他看,“东西都还好,没怎么坏。只有餐桌那儿前年……应该是前年吧?被白蚁蛀了洞,桌腿可能不太行了,看你是要换的,还是修修继续用。”
张婶这会儿又化身为了房产中介般,热情介绍情况:“水管嘛都是以前老人自己搭的,管子在后院,出水口也是他自己接的。我们是弄不懂,你看着办吧。还有厨房,用得是比较老旧的灶台了,天然气……不知道他弄没弄。你自己再看看。”
“哎。”
周诩点头,“麻烦您了。”
“不麻烦,我也就偶尔过来晃一圈,没什么野生动物之类的跑进去就行了。”
张婶指了指屋外,“我家就在下头,几步路的事,有问题你随时来找我。邻居嘛,要多互相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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