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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如果有孩子了我会生下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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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曾经爱你胜过爱他自己,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遇到更爱的人。

不仅仅是男人,连女人也一样。

刘玺然就是吃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苦,她怕随棠走自己的老路,每个人的思维都不会一层不变,万一哪天萧钧默以及萧家的人就突然觉得随棠配不上他了呢?

“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啊,棠棠,你还年轻,不能意气用事。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它固然重要,可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一定要理智。

我知道你喜欢他,他也确实是个很容易让女人着迷的男人,但你想过没有,他喜欢年轻女人,今天喜欢你,明天就有可能喜欢别人……虽然他对我很好,但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不能只看当下,我就怕他以后……”

“妈。”

随棠笑着,按着刘玺然的手背,“我和你说这些,都是深思熟虑过才说的。我做过最好的打算,自然也就做过最坏的打算。我和他,我们俩的差距这不只是我们在嘴上说说而已,我都看得到,我也都有自知之明。

上流社会,名门公子哥,他们的婚姻通常有百分之九十都像是一桩交易,互利互惠,有利可图才能天长地久。而通常娶了平民百姓的,哪怕中途再恩爱,但十有八、九都不会走到最后,这就是现实,像魔咒一样——我和萧钧默结婚,我想到很多种可能,我也想万一真有那一天的时候潇洒抽身,可感情这种事,除了不是真的爱过,要不然谁真有本事收放自如?

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管我和他能相爱相守到什么时候,如果真的有分开那天,我不会自暴自弃,我会活得更好,我从来都不是喜欢糟践自己的人,这一点您很清楚,所以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

刘玺然在感情上吃过亏,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初她和顾立文,与现在的随棠和萧钧默太像了,她就是怕随棠在感情里受了重创会一蹶不振,走她的老路。

想起过往,她眼里浮起一抹雾气。

随棠看她眼睛都红了,自然是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便柔声安慰她道,“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我和随凯都没有埋怨过您。”

“要是当初,当初我没有走那条路,你和随凯哪会遭那么多白眼,我们家的穷,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

随棠叹气,倾身抱她,“妈,你和随从军结婚的时候他就不算富裕,怎么能把穷归结到你身上呢?那些钱都是你自己挣的,哪怕是最后你一把火把它烧了,也没人有资格指指点点。”

刘玺然抹了一把泪,摇了摇头感慨道,“毒品害人呐……”

那时候顾立文和王燕云结了婚,随后不久她就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有正式工作的随从军。

十几年前,她和一些朋友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她是个很有头脑和本事的女人,受到老板重用,跟着老板跑生意,几年就赚了一百多万。

那年头的一百多万真是一笔很大的数额,也许是环境因素,有钱之后的刘玺然懂得享受,懂得挥霍……她身边来来往往有钱男人不少,想要包她的也不少,但她自打嫁了性~欲旺盛又粗俗的随从军,结婚几年之后就对那档子事没兴趣了,自然也就对男人没兴趣。

当时,结了婚的女人外出务工,稍有姿色的,几乎都是有个“二老公”

的。刘玺然这种肤白貌美又有气质的美女更是许多男人垂涎的对象——她都有钱了,本又怎么会需要男人包~养?

女人一寂寞就容易出事。

她寂寞了,就跟一帮女人去夜总会消遣。

所谓的消遣,除了找男人,除了夜夜笙歌,还会有什么?

她开始吸毒。

一开始听别人说玩玩而已,不会上瘾,她信了,2oo块一克在她

看来也不算贵。

一张银色锡箔纸,一根用纸裹的吸管,一个打火机。就这样,刘玺然在那年冬天,靠在沿海城市不算冰凉的卧室墙上,飘飘欲仙,醉生梦死……

她上瘾了。

她试图戒掉,可浑身犹如万蚁噬身的痛苦她忍耐不了。

后来禁毒一次比一次厉害,毒品涨价了,以前的2oo块一克,涨到了4oo,6oo,最贵的时候8oo块也是供不应求。

一旦沾了那种东西,银行卡的钱一天天的在缩水,如随棠所说,完全等同于烧钱。

前后一年多时间,刘玺然花光了她几年所有的积蓄。

后来是随棠的外公听到这个消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死在外头,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去把她接回来。

刘玺然被捆了两个月,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生不如死。

后来她不都愿意去回忆她是如何戒毒的,一是她可能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再就是,她戒掉毒瘾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阳光那天,就是她的父亲过世那天。

父亲的病是被她气出来的,身体病了,心也病了,一个老人,终究是活不了多久。

刘玺然这一生是被自己毁掉的,她不想面对顾立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结婚生子,是因为她自卑,是因为她觉得没脸见他,顾立文和她都很清楚,但他们从不说……

时间回到现在,随棠坐在她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听到母亲对她说起当年那段回忆,心里无比沉重。

她看着母亲,用类似于长辈的目光看她,为她当年的不懂事惋惜,也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萧钧默竟然拿着空空的马克杯在楼上站了一个小时了,他不动声色听着岳母大人的回忆,心里叹息,人犯错,往往就只是一念之差。

他摁了摁眉心转身回书房,口渴也就忍着了,还是不要去打扰母女二人比较好。

楼下的客厅里,明亮的水晶灯照在随棠白净的脸上,她注视着这个被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

她的苦,她的不甘,她从一个被许许多多男人爱慕的漂亮女人,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只得一具病痛身体的苍老女人,随棠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岁月无情又残酷的痕迹,所谓的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大概,也就是顾叔叔和她这样吧。

“你恨他吗?”

随棠问。

“为什么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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