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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住奴才所,那怎么成!”
“不会住一辈子奴才所的。桁哥此举,要我跪迎薛凝,又将我贬至奴才所,无异于直接敲打我义父的触角,过不了几日,我义父便会找上桁哥拿我,他们二人现下里谁也奈何不了谁,过阵子,我也就能出去了。”
阿嬷攥了攥拐杖柄,“那狐狸精给他提条件,进门可以,需要你去跪着迎她进门!老身猜测他不过看她那个宰相爹的面子罢了!至于动手把你挥倒在地,老身揣摩他是心疼你跪在地上一夜。碍于那狐狸精,不得已委屈了你。他都是为了政权社稷才去卖身罢了!你生他气了,是不是?”
“阿嬷,我不会生桁哥的气。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更何况他是君上。”
文瑾嘴角抿出温柔的笑意,“桁哥他走到今天不容易。薛凝对他有政途上辅佐裨益,不像我,是他政敌那边的人,他迟早要和我清算的,如今不过是个开始。只要他欢喜,就好了。”
傅景桁三岁时先皇撒手去了,母亲也抛弃他出走遁入空门,他三岁便被她义父摄政王幽禁在冷宫内,她懂他,他是势必要登上极寒高处的权利顶端,要夺回属于他的绝对王权的,她和义父这一班子,是他势必要除去的异己。
迟早要走的。不如趁现在走得爽快些,赖着求他分些微怜顾给她,只会使她自己难堪。
“瑾丫头!”
“阿嬷,莫劝了。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性子。没有道理他赶我滚,我却不滚的道理。今儿当众跪这一回,我是什么笑话,我都明白了,可不能他每纳一回妃,我便去跪迎一回呀。人要脸,树要皮的嘛…”
阿嬷明白文瑾的性子,自尊自爱,有主心骨,打定了主意便不会改变,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看着这两个孩子相识相知相伴,怎生就走到了形同陌路这一步。
文瑾收拾完了以后,现自己的东西并不多,其他那些家私、体己都是和君上共有的承载回忆的,她没有带走,只把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
“阿嬷,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再偷偷吃冰糖了。吃糖对牙齿不好。牙齿早早掉了可就没法啃肉吃了。”
文瑾看看一边的丫鬟,“小兰,你监督着老太太。”
“是。瑾主儿。”
阿嬷嗓子颤了,“瑾丫头!”
“我走了阿嬷。”
文瑾对阿嬷福了福身,便出门前去奴才所禁闭了,君上金口玉言,是圣旨。
阿嬷拄着拐杖立在红木门框内,望着文瑾的身影没过了走廊那边的尽头,她将拐杖重重地垂在地上,“小兰,哥儿如今在干什么呢!”
丫鬟小兰将老太太搀住,明白老太太在问君上,便回道:“阿嬷,万岁爷在隔壁和薛贵妃洞房花烛呢。你听,隔壁那五尺高的戏台子上还在唱大戏,热闹得紧!哪像咱们家里,冷冷清清的,可怜!”
“媳妇儿都跑了,他还有心情洞房!有什么好洞的呢,能洞出个什么名堂来!”
阿嬷切齿,“好似他能生养似的,这么些年,瑾丫头那个肚子一点动静没有,他……唉!”
小兰说,“奴婢年轻不懂,还真不知能洞出个什么名堂。反正这么多年,瑾主儿也没能有身孕…慎言!慎言!”
“去趟隔壁,让老莫给哥儿传句话,就说老身突然印堂黑、浑身作病,恐怕活不过今晚!让哥儿立刻回来给老身准备身后事!”
阿嬷坐在高堂大椅上,往事如过眼云烟,先皇后被娄太妃那贱人逼迫遁入空门前,将包在襁褓里的哥儿塞进老身怀里,含泪对老身说她的孩子,就是老身的孩子,万望让老身能管教好这孩子,如今看起来,老身教养出了一个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孩子。
“是,老太太!”
小兰一路小跑到隔壁,在廊下看见了束手守着殿门的君上的御侍公公莫乾,便急声道:“莫公公,不好了!老太太人不行了!印堂黑,浑身作病!老太太让君上回家为她准备后事呢!”
“啊这!”
莫乾脸色大变,“清早里不是还好好的,吃了半个馒头一碗稀饭,胃口都挺好!怎生病如此突然!等着,咱家立刻去禀报君上!”
说着就冲向内殿。
喜房内,薛凝坐在床沿,红着面颊睇着远远坐在窗畔的清冷克制的君上,心中大鹿乱撞,今日遗憾她没有蒙红盖头,只有皇后娘娘进门才能蒙盖头,迟早有一天她会成皇后娘娘,与君上成为生同床,死同穴的夫妻!
不知被君上亲手蒙上红盖头是什么感觉。她一定要成为第一个为君上头盖红绸的女子!
“君上,天色不早了,良宵美景,春宵苦短,妾服侍君上入寝吧!”
傅景桁慵懒地支着下颌,眼前划过文瑾倒在地上时,那磨破皮肉的小手,以及那惨白的小脸,那副羸弱的模样,她装了近二十年已然炉火纯青,朕至今看见仍觉得不忍,多么可笑,朕竟曾经憧憬娶政敌之女,“再等等。”
薛凝一怔,“再等等?君上是在等什么人吗?”
“并没有在等何人。”
傅景桁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桌案,“爱妃就如一块艳丽的璞玉,只敢远观,不可亵玩。朕打算一夜这么远远地欣赏爱妃。”
薛凝被夸奖后,禁不住掩唇娇笑,君上当然喜欢她这样的有权有势的艳丽美玉千金大小姐,难不成喜欢隔壁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伴读小可怜么,被薛家放弃后便投诚摄政王,做了政敌的闺女,多给君上添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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