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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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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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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一束光,如一朵花探在我的床上。我会立刻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子,不顾夜后仍然弥漫的寒气。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会想起一些事,一些人。这种心灵上的满足是一种希望。我的承受能力有限,如果想起一些渺茫的事,也会久久地去找各种认可的理由。找不到的话,就会去想很远以后的事,这种心灵上的寄托是一种希望。这是我独自解决情绪的办法,就像在爱花的人的眼里花有花语,在不爱花的人的眼里花是草芥。阳光轻轻地走过来,每一次我就像初次遇到太阳一样,感受到它的存在,也感受到了它的温暖。

一些关于人生的问题长久地困扰着我。有时候想着想着,恍兮惚兮,竟然忘了万物无常,人生有尽,总觉得天地不朽,人亦如此。

我忘了一切的对着蓝雪花呆。

蓝雪花同时伸出七八条五六十公分长的藤枝,顺着我立在花盆边缘的藤架攀爬而上。叶子跌宕交错,如一节节摇晃的软梯。在藤上,抽出了五朵簇拥着的蓝色花朵。人们往往忽略事物的存在,而重在觉自己的感受。独对着蓝雪花,我欣赏它自我灿烂的样子。五片花瓣上各自划出一道深蓝的竖纹,如彩笔随意张扬飞出的丝带。花朵中心,伸出淡黄的花蕊,花蕊头部又裂成手掌的模样,托起了一方天地。

爱花的人比比皆是,养花的人比比皆是。花的一生只有任人挑选摆布,有点儿惋惜。那些打着爱花旗号的人,一不解花的习性,二不懂花的需求,习焉不察,总是让花自个儿去面对命运,最后落得个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这倒是符合人生在世的规律。可是人毕竟是万物之灵,心里总能容得下不谙世事的一株花草吧。

一日,我晒出了蓝雪花,有人说它的叶子跟苦苣菜的叶子一样。这让我喜出望外。苦苣菜是一种极好的野菜,若是餐桌上能有一碟,没有剩的道理。眼前的蓝雪花,它也有如此的味道吗?我不敢尝试,我更希望它有。

世间越是不计较得失的主,包容心越强,使命感越强。鼎尝一脔,这是独对着蓝雪花,我悟出的道理。

早先时候,它只是一棵小小的树。除了绿叶,还有枯叶。时间久久过去,绿叶、枯叶仍然生活在同一根主枝上。我见状,自然把那些枯叶摘了下来。可是不多久,枯叶又会重新爬上主枝。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有一日,我看到一根枝条扯出藤枝来,再去找枯叶时,它们全部落在了盆中。这与别的植株是有所区别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随着扯出的藤枝越来越多,它们全部探出在花盆的四周,嗅着人间和空气的温情。因缘和合,有一根触在了天堂鸟硕大的叶子上,继而顺在叶脉前行。这是它们之间相互的接纳。它们也开始在这个由人主宰的世界上相互照应,适应一方天地。这是真善美的交汇,我更爱它了。原本瓜分豆剖的盆土,在水中咕嘟咕嘟起来,这并不是大旱之云霓,而是一种命运的交响,一种生命的歌颂。

随着藤枝越来越长,大有铺天盖地之势,出于私心,我便想让它们顺着藤架攀爬而上,造出火山喷的气势。那些荏弱的枝条,一时间也全部有了依靠。它们交织着、簇拥着疯了似的腾起。我没有拂逆,更不是慑服,它们袅袅娉娉的姿势宛如身子柔美的女子,又如天上柔软的云朵。

葱葱郁郁的藤架,宛如一处不知深浅的森林,常常将我陷入了去。寻得一处幽静的栖居地,是常人的难事。我却在蓝雪花营造的幽静中,贪得浮世之中的一丝欣慰,这需要多大的缘分呢?

在这骀荡的春风中,桃花以粉红色的颜色惹得男女老少流连忘返,杏花以粉红色的颜色引得男女老少裹足不前。而蓝雪花花朵的蓝色,相比之下,显得不那么热烈,倒是有着几分冷淡,几分忧郁。这是它在粥粥之后的觉悟么?蓝雪花被我匦在这小小的天地之中,我的心里也生出了几分忧郁。这是莫须有的情感吗?

在黄昏时分坐在阳光刚刚经过的地方,有一种在生的希望里活着的庆幸,也有一种在死的沉寂里侵袭的冷漠。在庆幸和冷漠之中,会让人想到“意义”

的意思,这大概是人对生和死的审美。

2o23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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