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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墨?”
箫晏眼尾微微一挑,眸底带着一抹玩味和暗沉。
魏莺莺见他有意抻着,便深吸一口气,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抖着一下抓住了他绣着金龙的袖口。
小小的手,软腻的跟没了骨头一般,就那样微微抖着似有若无地碰触着他的大掌。箫晏长眉一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浓烈。
魏莺莺抓的手都酸了,可是跟前这大梁天子却无动于衷,冷峻的跟天上的谪仙一般。
魏莺莺在想,其实美色也有不中用的时候。
这个时候外殿一片寂静,要是旁的宫嫔是断断不敢进去的,可是温僖贵妃谢玖是谁,是晋国公的嫡孙女,往常在后宫那是横在走惯了的。
想到这儿温僖贵妃长眉紧紧一拧,随后艳红的唇微微一勾,朝着地上吓得抖的王容嫣低低道:“听说你最清楚魏妹妹和京兆尹家公子的事?”
王容嫣一听,立刻明白了温僖贵妃的意思,平日里她或许还会静下来想个一两秒,但是在冲撞了皇上的情况下,一切都是靠本能来反应。
而王容嫣的本能就是蠢。
这不,温僖贵妃还没起身往内厢房去,王容嫣倒是直接起身冲撞进去了。
温僖贵妃挑眉侧目睨了一眼赵嬷嬷,赵嬷嬷心领神会地一笑。
“去,给皇上沏一盏太平猴魁,一会子热闹着呢。”
温僖贵妃一双如画的眉目带着一抹戏谑。
赵嬷嬷应了一声儿,随后走到内厢房处斜睨了一眼,心里道:有王容嫣这个蠢货,一会子的确就热闹了。
此刻王容嫣跪在箫晏跟前,手里捧着一块玉佩,急切道:“民女不敢撒谎,魏莺莺跟苏隆的确在客栈宿了一宿,这块玉佩就是证据。”
箫晏扫了一眼那羊脂白玉的半圆形玉佩,上面刻着“不离”
二字。
王容嫣见箫晏看着玉佩,便继续道:“魏莺莺这块儿刻着不弃,苏隆手里还有一块刻着不离,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整块羊脂白玉。”
这时,温僖贵妃也来了,扫了王容嫣掌心的玉佩,故作惊讶道:“哎呀,本宫记得永安公主提起苏公子的确有块玉佩上面刻着不离,永安说怎么都要不来,原是这么一桩典故……”
说完又看了箫晏一眼,故意装作失言捂住了口。
箫晏看着温僖贵妃的模样,不由微微用力拉起地上的魏莺莺,随后朝着温僖贵妃道:“晋国公的青云路是走的太顺利了,顺利的你谢氏在后宫搬弄是非。”
听到箫晏话里的敲打,温僖贵妃当下长眉就拧了起来,一双明艳的眸子里晕着恼恨和畏惧。他能这般说,自然心里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温僖贵妃紧紧攥着掌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搬弄是非……这是他头一回这般说她,且是头一回为了别的女人说她。
箫晏反手抓住魏莺莺,将她一把拉过来,低沉道:“不是要御前侍墨!?”
就这样,温僖贵妃恼恨又嫉妒地看着皇上带着魏莺莺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摆设很简单,但是龙案上的密折却是厚厚一摞,批改的折子还未来得及合上,微微一眼,便可看到箫晏批的折子,运沉稳,走龙蛇,十足的君王威仪。
箫晏进了御书房便松了魏莺莺的手,随后埋头在了那厚厚的折子山中。
他要尽快批完,因为他最近的头疾益严重,经常有种炸裂般的痛感,痛的如同疯了一般,恨不得劈死几十个人……
魏莺莺在一旁,见他时不时揉揉太阳穴,便从袖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药包,头低低道:“皇上可是头疼?”
箫晏抬眼看了她手里的药包一眼,端着茶,喝了一口,冷冰冰说:“少说话。”
魏莺莺听到这话,顿时乖顺地闭上了嘴,但是嘴闭上了,手脚却没闲着。
箫晏听到声音,不由皱眉看她,只见她巅着脚将香炉里的香片取出来,随后小心将小药包里的药沫子倒进了香炉。
一抹烟气升腾,箫晏眉头皱的更紧,正要训斥,却见她笑嘻嘻地过来,趴在他龙案旁,一双清媚的眼儿讨好地盯着他,“皇上,如何?是不是头没那么痛了?”
箫晏最不喜别人干涉,尤其是香炉的香,可是看到她那双讨好的眼睛,自己心里那股滔天的龙怒,瞬间就跟一团棉花似的,三拳也打不出个花儿来。
索性,放下御,靠在龙椅上,打量了跟前的小女人半晌,从龙案一侧的柜子里取出一只玉簪,横在魏莺莺前道:“你的?”
看到那只簪子,魏莺莺脸儿一下就白了,粉腻的唇微微抖着。
纷来不止的思绪一下涌入脑际。
那日,她染病再床,烧的浑浑噩噩,王氏为讨好昌邑王,故意放昌邑王进她的闺房。
昌邑王荒淫无耻,若非她极力抵抗,最后以死相逼,早就让昌邑王得了逞。
后来王氏只知道,昌邑王没有碰莺莺,还被嘱咐要请郎中给莺莺看病。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是莺莺的簪子却被昌邑王拿走了。
而如今那簪子在箫晏手上,说明他已经知道了。
长戴的玉簪被荒淫无耻的昌邑王拿着,便是有清白,也是丑事一桩,说不清楚的。
魏莺莺极力忍住不哭,待下刻看着箫晏那双暗沉的眉目,也不知怎的眼泪一下就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而下一刻,却见箫晏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拉到身边,道:“朕有说过什么吗?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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