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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钊挠了挠头,试探地问道:“老板,你又换鳞了?”
“没有。”
刑应烛说。
盛钊瞥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问:“那这张门卡——”
“问那么多。”
刑老板的耐心通常是轮秒计数,他略一皱眉,直接伸手就要摸回那张卡,不耐烦地说:“不要算了。”
“要要要!”
盛钊连忙扑到茶几上,跪在地板上手忙脚乱地按住那张卡护在胸口,整个人半个身子趴在茶几上,用一种扭曲的姿势点头如捣蒜地保证道:“这次我肯定好好收着!再不出意外了!”
刑应烛哼了一声,算是一句简略版的“知道了”
。
盛钊冲着他干笑了两声,支起身子,把门卡从手里抽出来,吹了吹上面蹭上的灰。
刑应烛懒得看他这没出息的德行,自顾自地拆着自己的外卖包装。
他宽松的衣襟动作间滑下来了一点,盛钊眼神无意识扫视间,却忽然看见刑应烛心口偏上的地方有一块突兀的红痕。
那块红痕指甲大小,就在锁骨正下方一点,像是在什么地方擦伤了一般,还隐隐渗着一点血丝。
盛钊眨了眨眼,先是奇怪他一个活了好几千年的大妖怪居然还会被擦伤,紧接着却猛然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门卡。
……他好像知道这卡是从哪来的了,盛钊想。
“看什么呢?”
刑应烛见他半天不动弹,终于没法继续无视他,凉丝丝地问道:“还想从我这蹭口饭吃?”
“没有。”
盛钊勉强笑了笑,抹了抹卡面,把这张破例“补办”
的门卡揣进兜里。
他隔着衣服外兜拍了拍那张卡片,某一瞬间又重感受到了某种熟悉而陌生的情绪。
正如盛钊离开商都去往申城的那天夜里,公寓楼下的可视对讲屏亮起的时候,他心里闪过的那缕感觉一样,他再一次莫名地从自己老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重视。
刑应烛没注意到盛钊古怪的表情——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没太在意,只当他是又一次在脑内演那些天马行空的自我小剧场。盛钊这个人,脑子里的脑回路有点问题,经常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刑应烛都快习惯了。
然而单纯的刑老板丝毫不知道,就在方才这短短的几秒钟里,盛钊已经背着他完成了一次相当精彩的心路历程。
管他是蛇还是龙,不都是自己老板么,盛钊极其光棍地想。
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洗脑法的实用效果显然对盛钊立竿见影,他很快便精神抖擞地原地复活,只觉得“丢了骸骨”
也没什么吓人的了。
反正他是亲眼见过那条大蛇的模样的,对他来说,只要刑应烛是“活着”
的,那就没什么好怕的,至于他活了几辈子,这个盛钊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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