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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皇后绝不能被人抓住一丝错处。

楚令沅：&1dquo;叫上单小松，现在就走。”

福寿宫离未央宫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需绕过好几座宫殿，徒步而去，也得花上小半个时辰。楚令沅本不想带太多人，不然显得她杯弓蛇影，反落下乘。但茯苓和单小松都觉得此行是一场鸿门宴，不肯放松警惕，带了一大串宫女太监。

楚令沅只得由他们去。

待走到福寿宫前面的小宫殿，刚才那位来未央宫传话的宫女笑道：&1dquo;奴婢进宫这么多年，先后在居仁殿和福寿宫当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儿的派头，不愧是咱们大周的皇后娘娘。”

这夹枪带棒的话过于刻意。

楚令沅微笑：&1dquo;那现在你见到了，是不是觉得人生圆满随时准备就义了？”

宫女愣住。

茯苓和单小松俱笑出声。

宫女脸色难看道：&1dquo;漠北使者突然求见，永安公主被居仁殿的廖公公请过去了，太后犯了头风，这时不宜见人。所以只好先委屈娘娘去旁边的碎玉殿稍作歇息，等公主回来，奴婢再来请您去福寿宫。”

茯苓冷声道：&1dquo;听说漠北使者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抵达建安，偏偏挑了这个时间进宫，还真是巧了。”

宫女道：&1dquo;姑姑莫恼，这也不是我一个奴才能说的准的。”

楚令沅开口：&1dquo;无妨，你带路吧。”

宫女看向单小松等一堆宫女太监，&1dquo;还请这位公公和其他人留在此处，福寿宫附近规矩森严，免得闹误会。”

这话一出，饶是单小松那样嬉皮笑脸的人也不由恼怒，他正欲出言呵斥。楚令沅似笑非笑道：&1dquo;既如此，那你们就留下吧，我跟茯苓进去。”

她经过宫女身边时睨了一眼，眸中是凛冽的寒光，嘴角却勾着，轻声道：&1dquo;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把戏。”

宫女微震，仓惶低下头。

&1dquo;怎么连灯也不点？”茯苓扶着楚令沅跨过门槛往里走，穿过露天小院，上了一坡梯子进入正门，这才亮了起来。

屋内左右两边烧有红烛，但味道刺鼻，隐隐冒着黑烟，异常沉闷。楚令沅脸色平静，&1dquo;去把窗户打开。”

茯苓犹豫：&1dquo;外面风大，娘娘且忍忍，感染风寒就不好了。”

&1dquo;这蜡烛里有东西，风大更好。”楚令沅捞起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舌尖沾了点茶水，放下茶杯，嗤笑，&1dquo;真叫人难以置信，一个在漠北混的如鱼得水的女人，回了宫竟只会耍这些老掉牙的把戏了吗？”

茯苓一听这话，连忙转身去打开窗户，寒风扑面，人顿时就清醒了。

楚令沅大大咧咧坐到临窗的榻上，往外张望，好奇道：&1dquo;你说他们会不会扮鬼来吓唬我们？”

茯苓无奈，听这口气好像还挺期待？她拉回楚令沅，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到她身上，把领口严丝缝合地系好。

&1dquo;娘娘，永安公主让我们在这儿枯坐，想必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楚令沅不甚在意道：&1dquo;或许吧，我以前不也经常这么干吗？”

无止境的等待是最让人煎熬的事情，这种手腕简单又有效，但对楚令沅没用，她上辈子杀一个人可能需要等上好几个月。

她只担心自己会太无聊。

但这个鬼地方果然没让她失望。

正厅后面的屋子传出不小动静，像是有什么摔倒在地，隐隐有痛苦的呻。吟。

楚令沅顿时兴奋起来，跳下榻就要往里走，却被茯苓拦住，&1dquo;娘娘待在这里，奴婢过去看看。”她表情格外严肃。

楚令沅泄气道：&1dquo;行行行，有什么事叫我。”

茯苓小心翼翼地绕去后面，楚令沅摸了摸耳朵，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她落后十几步，刚走到门口，忽听一声尖叫！

是茯苓！

她连忙推开门。

只见茯苓被一高大男子强抱在怀，衣衫不整，面色惊恐。那男人脸到脖子红如火炭，半闭着眼喘粗气，表情急躁，对楚令沅的闯入没有任何反应，已然是神志不清。

罗孝，楚令沅拧眉。

茯苓浑身抖，却还不忘喊：&1dquo;主子你快出去，你不能待在这里！”

罗孝微抬了眼，眩晕中看见一道虚幻的人影，怔了片刻，竟松开茯苓向楚令沅踉跄而去。

茯苓脸都吓白了，也顾不上礼义廉耻，死死捆住罗孝的手臂，但她刚才已经花光了力气，罗孝很容易就挣开了她。

&1dquo;娘娘快跑！”

楚令沅眯起眼，未等罗孝靠近，她抄起木上的大瓷瓶，快步上前，干脆利落地朝那脑门上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后，罗孝站住脚，他的反应有些迟钝，看着楚令沅，疑惑地抬手摸了摸额头，满手的血。

楚令沅沉声道：&1dquo;你给我清醒点，看看你现在哪里，看看我是谁！”

茯苓扑了上来，张开手臂护在楚令沅身前，带着哭腔道：&1dquo;罗孝！你要是再敢进一步，我就跟你拼了！”

楚令沅把她拉到身后，取下披风盖在她身上，安抚道：&1dquo;没事，别怕。”

罗孝面色痛苦，捶了捶胸口，狠狠晃了晃脑袋，眼前的重影渐渐归为一体。他费力瞪大眼，终于看清面前的人，身体里的燥热刹那间退尽，一阵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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