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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跃自然是满意的。她承认江隐奇有点狡猾,她从宏大的话题开始兜圈子,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最后巧妙地给出了答案。辛跃喜欢这样的狡猾,或者用机智也可以。
江隐奇至少有一点说的对,房子还是那栋房子,樱桃树依然是那棵樱桃树,我们给它们加上怎样的故事都可以。我们只要爱它们,享受它们,就足够了。
“满意。”
辛跃收起了那副气鼓鼓的表情,害羞地笑了。
江隐奇松了一口气,“可累死我了。来,再给我亲一个。”
江隐奇像是对亲吻上瘾了。
江隐奇探过身体靠近辛跃的脸庞,忽然之间辛跃侧过脸,用嘴角对着江隐奇的唇靠了过来。那是一个极为可笑的动作,感觉更像是辛跃用嘴角亲吻了江隐奇的唇。
☆、第49章
49。
“好了,现在轮到我提问。”
江隐奇变换了姿势,从盘腿坐改成了抱膝而坐,
辛跃留意到江隐奇的两只□□叉着,好看的脚趾有些用力地往上翘起。辛跃想,这是坐姿必然的动作呢?还是江隐奇情绪的一个反应?江隐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神情变得严肃。
“辛跃,你确定你想好了,要跟我在一起吗?”
江隐奇这句话问得非常直接,非常郑重。
辛跃心头一震,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远过自己所纠结的“你到底爱不爱我?”
“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
之类的问题。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可能是因为江隐奇忽然严肃起来的表情,那表情里没有恼怒,没有忐忑,也没有过度的期待,以上都是辛跃提问的时候的情绪。
辛跃一瞬间竟然想起影视剧里的那些婚礼场面,神父庄重地询问娘,“你是否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然后女人不假思索(注意,此刻一定不能思索!)地脱口而出“我愿意。”
这是固定台词,规定动作,这是不能自由挥的誓言。
辛跃在跟费劲结婚的时候,一度也想赶时尚潮流地来一个西式婚礼,因为她觉得那个婚礼模式很神圣很感人,那是在上帝面前的宣誓!这都是当时的想法。
辛跃跟费劲的关系失败之后,她全部的想法都改变了。每每在影视里看见一对对佳人在回答神父庄重的提问时,辛跃都心神不宁,她总是觉得某一个娘会忽然说出“我愿意”
之外的什么答案来。比如说“可以。”
或者“好啊。”
这样回答有什么不同吗?当然是不同的,因为没有了仪式感,似乎也就不再是郑重的誓言。
反过来说,宣誓,哪怕是在上帝面前宣誓,又能怎样呢?竟然要求我们,无论什么原因,都要爱他她,照顾他她,尊重他她,接纳他她?重点是还有人真的会这样看待婚姻吗?好吧,这些都是辛跃的胡思乱想,并没有人当作誓言,只是一个仪式罢了。如果有机会再面对这样的时刻,辛跃最想做出的回答是,“我尽量。”
当然这是一个不会被接受的答案。尽量,那就肯定不是誓言,那是一个实事求是的态度。
对于辛跃来说,婚姻最大的麻烦不是誓言,而是法律。辛跃要是在结婚的时候知道离婚会如此艰难,她一定不会义无反顾地走进婚姻。我们选择婚姻,不代表我们就要拱手交出自己的权利,保持独立的权利,改变想法的权利,重选择的权利。唯有不失去权利的婚姻才是值得期待的。
回到眼前,江隐奇忽然郑重地问辛跃,“你确定你想好了,要跟我在一起吗?”
辛跃心头一震,这是江隐奇在索要一个誓言吗?
江隐奇像是看透了辛跃一般,接着说,“我不是要你给我一个承诺,我要的是一份慎重的决定。”
“慎重的决定?”
辛跃对这个说法感到困惑。
“辛跃,我再也不想要一份注定走进死胡同的爱情。我要你认真想清楚,要不要跟我开始?”
江隐奇把“注定”
两个字咬得很重。“我不要你承诺永不变心,但是我再也不接受明知道是死胡同还要往前走的爱情。我不想再一次成为刹车被踩下。”
辛跃慌乱起来。她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还根本没有找到费劲。她有什么资格爱江隐奇?她感觉无地自容,嚅嚅半天,只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我,我,我一定会找到费劲,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时间……”
江隐奇解释道,“我的死胡同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都是客观因素,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慢慢找,离婚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但是死胡同往往是主观造成的。如果你对费劲的感情犹豫不决,如果你心里有其它割舍不掉的东西,那么对于我们的感情来说,就是死胡同。”
辛跃忽然知道江隐奇在说什么了。死胡同,刹车,都是当年周枫用的词。江隐奇是在暗示她不想重蹈覆辙。
“隐奇姐,我确定我不会回头。你可能觉得我总是又焦虑又神经质,但是我心里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明知道走不通还要往前走。”
江隐奇说,“还不止费劲的事,你还要想清楚,你有没有做好承受这份感情的压力的准备,来自社会世俗的偏见,来自你的家人的反对。”
“最后,我还要声明,我没有费劲的毛病,不代表我没有其它毛病。如果你只能接受一个完美的人,那也是一条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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