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喋血洪山(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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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索的是不打着出兵了,老伙计,我们今日注定要交代在这里!”
檀凭之狂笑道:
“百战老卒,死也有个样儿。刘裕在哪里?护好他!到彦之!收拢骑兵!斩马刀开路,往正西坎位冲杀,先剁了郭铨脑袋!”
刘部战损已十之七八,西军团团绞杀,志在尽灭这些乌合之众;若是在山林谷地狭路相逢,北府早已溃败了。到彦之打一声胡哨,二十余骑闻声并拢,合马朝着西军麾盖冲去;尸山血海里,平地跃起一匹黑马,那黑马筋肉强健,皮毛油亮光滑,雪蹄在赤浪里搅成红色,长鬃扬尘飘动。刘寄奴低着头躲了一支冷箭,提刀从重围杀出,断锁降魔,摧枯拉朽。
刘部四百残兵,已近郭铨麾盖三百大步。西军主将额间涌出豆大的汗粒,亲举大旗,左右指挥舞动。身后弓弩手阵型护卫麾前,郭铨喊三声放,连珠箭射,千枝大羽直奔刘部钉来。
“弩队,射那领头的黑马汉子!”
一言未毕,铁鳞黑马之上,刘寄奴双刀团旋,顶着箭雨驰近了一百大步。
乱战里,孙处骑一匹火龙驹——驹子胸颈、尻尾已中了数箭;建平宝刀在手,且战且引;
孙处眼尖,瞅见西军弓阵里伏了一架床子大弩,凿头巨箭,准心已对准了刘裕。
刘寄奴尚在厮杀,全然不觉;人马喧腾,孙处高声呼号,铁马上的汉子也听不进耳。
少年急得目眦尽裂,催马冲上前去,身子趴低在马侧;西军羽箭飞得急,上去八九十步,火龙驹子已成了刺猬,孙处缩身一滚,卸力钻进土尘里,宝刀劈剁,齐根斫下了七八支敌兵小腿。
冒死杀近弩床,大弩的弦筋拉成了满月。孙处连刀砍死车上弩兵,西军一兵撑着末了这口硬气,颤手解开了待的弦轴。
孙处扑上弓床,挥刀斩断那八尺长短的凿头大箭,弓无箭,便成了空放,大弓崩了!柚木的弓弭一下子拉成豁口,弦垫震飞,崩开的牛筋弦子抽在孙处胸口,千斤的撞击,少年被弹折了三四把肋骨,一口血喷出口鼻,立时倒醉在杀尘之中。
“孙处!”
郭铨令旗又动,不知为何,弓阵忽而后撤。刘裕众将士抢上阵前,救下孙处,隔西军麾盖只余这二百大步。
刘部人人杀红了眼眶,郭铨就在眼前。残兵正待冲锋,西军麾盖左右,悠闲拥上了千名甲骑。
西军这千名披甲骑兵,连排成阵。马匹先踱了十余步,再小跑了十余步;一百五十大步远近,分散阵型,短矛、镖梭齐掷,一轮投掷出手,紧接着猛打马鞭,朝北府残兵疾冲杀而来。
千骑分张,能裹万众,何况对面是区区的三百蔽卒!
三十步远,西军甲骑以横向侧面之势,驱马包抄北府兵阵,辅以乱箭袭攻:
千骑杀了一遭,郭铨麾后又有千骑杀出——如是者再三。
刘裕部下大溃,已谈不上什么列阵成型了,余生一百七十余人,提破损盾牌,勉能自保。
打,打不过;追,追不着;撤,无路可退,就是杀出血口子,转眼便要被这西军的三千甲骑咬死。
刘钟大笑道:“一别梁郡,不知今夕何夕。大哥,我如今去也,多多保重!”
催五花大马,挺九股钢叉,闷头扎进敌兵骑阵,从此不顾。
“刘钟!回来!”
刘裕率众急急逐撵刘钟,一股风起,眯眼的功夫,忽见西军骑阵大乱,敌兵人马自相践踏。土尘里,五花大马杀返一个来回,刘钟欢呼道:
“以为就此交代了,捅死他两员骑将!”
“没出息的夯货,轻告你妈的别,吓倒你爹!”
“随我杀!”
“杀!”
王敬先手挥龙泉,赶上檀道济麒麟马头:
“二哥助我,我去入阵!”
“你护好大哥,乱跑什么!敬先……”
王敬先卷了北府大旗,鼓囊囊塞进胸甲,直管催开胯下踏水穿云照;檀道济大斧拨云,拦下了几枝扎向敬先的马槊,一抬头,王敬先转瞬隐进了敌兵马队,再不见踪影。
“敬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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