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43米 脱啊求首订求月票(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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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寻思,是哪个高人让她在萧家时居住那个小院的?不过,她为它取名为“冥界”
,倒也名副其实了。
小心放好罗盘,她蹲身看向低矮的甬道。这里也有一个开启的石门,不过结合部的缝隙有摩擦出来的痕迹。由此可见,这里尘封许久,于不久前才开启。
墨九并不是莽撞之人,手无器具又无人手,她不会贸然钻进去探险。于是,带着疑惑起身,她继续在石室找线索。
不多一会,背后有一丝凉气。
就像大热天地站在冰箱门口,凉气打在脊背上,让她忍不住激灵一下。她纳闷地转身,很快就找到凉气的来源——正是那一道低矮狭窄的甬道口。
石室很闷,凉气刚蹿入时,很舒适。可渐渐的,感觉就变了。冷气越来越强,遍布她所在的石室,整个空间就像突然被空调致冷,由凉爽进入酷寒,前后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
墨九穿得很少,这样的凉气之下,不被冻死就有鬼了。她察觉不对,却来不及细想,只打个冷战,便往来时的道路跑去。
可阶梯墓道的入口,石门紧紧闭合着。
前方出不去,后面冷气大量涌入,寒流似的裹住她。
墨九抱紧双臂,哆嗦一下,头微垂不动,看不清脸上神色。
从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就在逃命,如今过了这么久,她还在逃命。在逃命的过程中,她认识的人不多,但墨妄却是她最为信任的一个,这也是她毫不犹豫听他安排的原因。
如今看来,她天生自带倒霉系统,不仅穿越硬件很差,连软件也不太好,人际关系一团糟糕,实在不逗人喜欢。
可如果连墨妄都有可能会害她,还有谁值得信任?
——
不到卯时,天已大亮。
久涝放晴的碧空,万里无云。
萧氏百年望族,远近亲戚遍布各地,朝中数得上名号的臣公,或派子侄亲赴楚州,或遣家臣备礼贺喜,都纷纷赶到萧府,以致萧府两座雄狮把守的大门口,迎来送往的宾客络绎不绝,管事的收礼都收得手软。
一时间,楚州最大的盛事,便是萧家大郎娶亲,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个病痨,一个寡妇,听上去天生绝配,却会配出一桩什么姻缘。
国公府门外的长街上,前来讨喜气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萧大郎明儿办婚礼,打今儿起,萧家盛装打扮的漂亮丫头,会掩着篮子在门口派送喜糖,见者有份。这个传统已经有好些年了,也不知萧家哪一代祖宗迹时留下的规矩。
南荣富饶,糖果本不稀罕,可萧家做出来的糖果,比楚州王记铺子的味道还好,若不是遇上这等喜事,普通百姓又哪里吃得上?
大人小孩挤在一起,嘻嘻哈哈,馋嘴的小孩儿们,吃完还舔着嘴又来,惹得追赶打闹,也为萧府添了热闹与喜气。
大红的喜事,艳丽的骄阳,府外热闹,府里也一样。湖边的小径上,一群丫头在两个喜婆的带领下,托着凤冠霞帔,缨络垂旒,玉带绣鞋,往墨九的小院行去。
大媒人如花婆也从盱眙赶过来了。
今儿她戴了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嘴上依旧红得滴血,脸上好像擦了十斤面粉,怀里还揣着几张墨九她娘让带来的烙饼。
她喜气洋洋地等着见墨九,可两个喜婆是萧家请来的,楚州城的大户,看不惯如花婆那种小地方来的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猥琐德性,偏生不让她进墨九的小院,只颐指气使地让她候在外面,自个儿进去了。
“老鸡贼!”
如花婆啐一口,“等墨姐儿做了大少夫人,能短了我这媒婆的好?看老娘到时候怎么拾掇你们。”
她正悻悻骂咧,试图从口头上找回尊严,一个喜婆便抱着一只芦花母鸡,屁滚尿滚地出来了,“不好了,娘子变成了芦花鸡。”
“大少夫人不见了!”
“大少夫人变成了母鸡!”
“大少夫人得道升天了。”
“大少夫人坏事做尽,轮回了畜生道。”
墨九不见了踪影,床上只留下一只芦花母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萧府上下,丫头婆子们嚼着舌根,小厮奴才们奔走相告,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把一个张灯结彩迎喜的国公府,闹得沸沸扬扬。
西边的誉心院,是萧二郎的院子。
他还在祠堂里领罚,温静姝又受了伤,几个小妾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闹腾,院落便显得很安静,与外间的嘈杂格格不入,似两个世界。
一缕阳光落在贴了花纸的窗户上,照出一圈美轮美奂的光晕,温静姝静静地躺着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团艳丽出神。
夏青端着盛了汤药的托盘,低眉顺目地进来,“二少夫人,该吃药了。”
温静姝伤势未愈,憔悴的脸苍白如纸,瘦得下巴都尖了,还起不得床。她叹口气,由着夏青托她的背,一点一点喂入苦涩的药汁。
这样的姿势很是不便,好不容易才进了小半碗,她也不知想到什么,偏头不要了,“端下去倒掉。”
夏青药碗一晃,差点淌在被子上,赶紧用手捂了放在案上,遂不解道:“二少夫人,六爷交代,一日服三小碗,都要喝完的,您不喝伤口就好得慢,要受些苦处了。”
温静姝有些走神,“六爷昨日几时走的?”
大宅下的男女之事很敏感,她这样幽幽的语气很容易令人生疑,也很容易产生暧昧。温静姝想着自己的事,浑然不觉失态,夏青却是个伶俐的丫头,偷偷瞄她一眼,嘴唇抿了抿,细声细气地道:“六爷为二少夫人开了药方子,就离去了。”
温静姝猛地侧头,大抵扯到伤口,吃痛的嘶了一声,“你撒谎。”
她性子偏冷,却从不激烈,也很少这样厉色的吼人,夏青吓得赶紧跪下,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奴婢没有撒谎,二少夫人若不信,可唤冬梅来问。”
顿一下,她意味到温静姝想听什么,润了润嘴巴,又低着头道:“六爷还特地叮嘱冬梅煎药的火候,还再三告诉奴婢,要好生看护二少夫人,说二少夫人身子骨弱,此番若不好好调理,恐会落下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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