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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疏许久不曾哭过。
上一次还是在他孩提时,他与家人走失,孤身一人坐在阶上哭泣。一个竖着高冠的道士站在一丈开外,彬彬有礼地问他:“小友因何落泪?”
他一把揩去泪水,强作镇定道:“我没有哭。是柳絮飘进了眼睛里。”
道士又问:“小友一人独行?”
如此这般,他于是穿上了和道士一样的白色道袍,袖口领口的蓝边上绣着青羽暗纹,得了个名字,叫李无疏。俗名不记得了,俗世的父母记不清了,连他哭过这件事都忘个干净。
而现在他却逐渐回忆清楚,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个名字,以及如何习得一身本事,却不知那个最为护短的太微宗主,那个侠名无名的燕赵剑仙,那个初见时彬彬有礼的道士——是如何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永远地回不来了。
李无疏将阮柒死死按在冰柱上,眼泪不间断地落在对方脸上。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李无疏?你究竟是什么人?”
“修正因果之人。”
即使被扣住命门,阮柒仍是不急不缓地答话。
修何种因?正哪般果?李无疏之死是因还是果?李无疏死了,便才是正确的因果?那如今李无疏复活重生,又要如何去修正?
“我乱了你的因果,你何不直接将我杀了!为何几番相助于我?”
阮柒看他悲愤交加,神情狂乱,并不作声。
李无疏后退两步,捡起覆水剑扔向他,又自行拔出参阳。
阮柒接过覆水,心下了然,解开剑上道道缠绕的白布,亮了兵刃。
他与李无疏两人现下已不再身处那间逼仄无门的静思,而是一个竖满晶莹冰柱的天然冰窟,冰窟正中有根硕大的冰柱,周边零零散散布着稍细的冰柱。镜面一样雪亮的冰柱上映着李无疏红红的眼,覆水的锋刃上亦然。
李无疏却哪管得了对方是否礼让先手,兀自抢上前来。
阮柒正要横剑一挡,他却身形一晃,化出七个虚影——仍是“邺城题赋”
的变招,虽只有七个虚影,但合北斗之阵,剑气齐,虚实难辨。阮柒却不费心辨认,而是将七处攻势一一招架,覆水在他手心转了数圈,转出数道剑影,如湖光漾漾,乃是以虚打虚之招。
电光之间,阮柒已从兵刃交接的细微差别锁定天枢之位。李无疏见他入彀,真正身形方露,竟是由上而下的一招“霜天月沉”
,正出自剑宗《莳花二十一式》,是个观赏性与实用性兼具的剑招。阮柒却早听得他衣袍响动,脚步一挪,未见他动作有多快,却足堪将剑锋调转一周又半,直指参阳剑尖,无愧“步虚剑法”
之名。
李无疏下坠的身形已被阻住,头足倒悬,立时调用通身灵力,威压而下。阮柒举重若轻,纹丝不动。李无疏便与他僵持不下,本就因体内药性气血上涌,现下倒悬不一会儿,白白的面皮便红了个透。
阮柒怕他支撑不住,忽地撤剑,飞起一掌将他推开。他足下一踏,将一根冰柱踏得断作两截,借力再向阮柒刺来。阮柒这时却又不虚招,很朴实地将参阳一格。
李无疏正待接上一招“参阳第三式”
,却听阮柒打了一个响指,顿时脚下一空,又一次从天而落,这次不复“霜天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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