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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堂后,李无疏递地图不尴不尬悬在半空,江卿白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应惜时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将蒲垫一个个摆正,又拾起同修们乱丢的纸张,他笃信为大家做了这些的自己,便不是一无是处。白色绣羽的袍角停在他面前,他顺着向上看去,李无疏正递来一卷地图。
“咳咳,我也有吗?”
应惜时明显十分意外,试探道,“江公子没收?”
李无疏忙道:“不要误会,并不是他不要的才给你,每个人都有。”
“多谢。咳,可我学艺不精,没什么一技之长能够与你交换。”
李无疏只道他谦虚,能参与赤墟试的同辈弟子,哪一个不是宗内逸群之才,修为精深,却也不甚在乎:“那就先欠下,等你成为仙道大能了,再还我呗。”
应惜时连声道谢,看得出他对李无疏十分感激,毕竟李无疏是同修中第一个对他释出善意的人。
李无疏又道:“对了,你和素月兄住一个院子,他的这份也帮他带去吧。”
素月是江卿白的表字,后来的“素手摘月冯虚剑”
之誉便是化自于此。
“这,我……尽力吧。”
应惜时道。
后来那番试炼,江素月是最后一个走出十里坡的,这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家都以为应惜时才是垫底的那个。
“江卿白是剑宗徒,天之骄子,不世出之剑道奇才,区区结业试炼竟比应惜时都不如,不知会否报复于应惜时?”
“胡言乱语,江兄何等矜傲,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唉,都是好事。江卿白即便垫底,我等也不会轻视于他。应惜时得个倒数第二,药宗也不算太失颜面。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李无疏听同修如此议论,一问才知,药宗历来只选资质最差的弟子参加赤墟试,这是药宗不成文的规定。也是因为这样,他在参与赤墟试之前,唯有药宗人选不知。
所以应惜时,就是那个最差的弟子。李无疏这才明白,何以同住一个院子,江卿白也对他不假辞色。
天之骄子嘛……
绥道五十六年。
剑宗。试剑堂。
赤墟同修们眼也不眨地盯着场中央,几乎不敢呼吸,生怕泄出半丝半缕的灵力,干扰这场事关道门剑术之最的剑决。
冯虚剑在江卿白手中飞旋数圈,快如车轮,锵然撞在参阳剑上,李无疏横剑抵挡,虎口几乎被震麻了。冯虚不依不饶,一个翻转之下强行刺破他之防守,两剑剑刃交错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场外同修纷纷传出惊呼声来。应惜时也看得忘我,虽然他并不擅使剑。
李无疏却不急躁,以慢打快,手腕使了个巧劲,将冯虚剑荡了开去。江卿白后翻退开,天青衣带在半空划了一大圈,只见他一脚蹬在地上,一招《天问》第四式“斡维天极”
袭来。李无疏使的则是参阳第五式,以入门剑法对剑宗绝学。
锵锵锵锵,眨眼已交手数十招,场外观众只听得剑器相击,眼已追不上残影。
两人不刻便分开,皆是喘息不止。江卿白右手一翻,冯虚倏然化光消失。李无疏心道不好。他看出这是剑宗又一绝学《无尽剑诀》的起手式。久攻不下,江卿白想必是恼羞成怒了。
才略一分神,冯虚剑光已罩满全场,李无疏此时却不设防,变守为攻。漫天剑雨落将下来,李无疏即将变成一只刺猬,同修们紧张不已,皆看向座的濯尘君,濯尘君却不为所动,并不叫停。
夺命之招,在李无疏看来,却是难得的机会。只见剑雨之下,李无疏调转剑柄,身法迅捷如电,避过数道剑影,闪现至江卿白身侧。江卿白并没有看清一切,但知道在使出《无尽剑诀》的那一刻,自己已经落败。
在他专心运起剑阵时,也是冯虚离身,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李无疏本与他斗得不分伯仲,僵持难下,却在此时抓住机会,以剑柄敲中他右臂灵脉,他运剑气力不济,剑阵遂破。这是江卿白误判最过的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李无疏轻功身法竟已达到如此境界。
“素月兄,承让。”
江卿白惜字如金,冷傲地将剑一脚踮向空中,伸手接住,头也不回地离开场中央。
段九锋对身旁的人道:“看来本届武魁便是李贤弟了。”
濯尘君犹豫了一下,正要宣布结果,李无疏忙道:“还有一场没比呢。应师兄,你上来与我比试一番罢。”
目光聚焦在应惜时身上。应惜时捂住嘴,出阵阵闷咳:“咳咳,我就……算了吧。”
李无疏道:“师兄使的是什么兵器?”
应惜时低头略一思忖,取下了腰间青囊。
李无疏严阵以待:“出招吧。”
应惜时无法,只得来到场中央做做样子,取出一枚指甲大小的绿色圆球向李无疏掷去。李无疏却不敢大意,离身一丈远时便以剑气将之劈碎。谁知小球爆开后,正好一阵穿堂风吹过,一团青烟飘向李无疏面门,他脚一软,跪坐在地。
应惜时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出,连忙去翻青囊:“咳,师弟莫慌,此药不伤身,我这里有解药。”
李无疏扔下剑,对濯尘君身边面若冰霜的江卿白吐了吐舌头:“哎呀,我输给应惜时了。本届武魁是应惜时!”
应惜时稀里糊涂做了第一。李无疏后来还常常在同修面前惋惜:“若不是跟素月兄切磋费尽了气力,我也不会这么快输给应师兄。不过应师兄谦谦君子,虚怀若谷,一出手还有心想让,我输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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