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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小伴读宋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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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遇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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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的敌人足足有数十个,上来便是取人性命的杀招,刀刀狠厉,赵韫孤身一人,再是勇猛无敌,也是寡不敌众,还是有几人脱身追赶过来。

张彦一边抹泪一边挥动马鞭,心里不停祈求:跑快点,再跑快点,等到灭了这帮胆大包天的贼人,回府天天喂给你上好的精料,把你养得油光水滑。

眼看着马车前面不远处就是官道,想起殿下的嘱咐,张彦拉起缰绳,硬生生地让马儿拐了个弯绕道而行,还末跑出几步,官道两旁的密林里便又冲出数十个持刀的蒙面人。

裴望舒心里寒,这是非要把他们斩杀在此不可了,想到生死不明的赵韫,她忽然便充满愤恨,擦干眼泪,握紧手里的剑,她要活着回去报信。

这里是山野之地,地势崎岖不平,马车跑得飞快,结实的轮子不时碾过地上凸起的石头,裴望舒的身子摇摇晃晃,勉强在车架上坐稳,路过一处险路时,身后却直直飞来一把锋利的刀插在辕架上,车厢猛地一歪。

马儿受惊,忽然失控一般四处乱窜,横冲直撞,裴望舒额头磕到车架雕花的尖角,立即涌出鲜血。

张彦满头大汗,极力拉着缰绳想让马儿安静下来,只是为时已晚,嘶声大喊道:“世子,快回车厢里去,马车要掉下去了。”

马儿的度极快,话还末说完,已是冲到高崖边,连带车厢直直掉下去。

身后追来的蒙面人提着刀面面相觑,头领模样的人率先开口:“断崖深不见底,车上的人活不了,回去,赵太子才是我们的目标。”

话一说出口,却是难懂的百越族语。

这时天色已是昏暗,就着落日的余晖,能隐约看清崖边留下的两道车辙。

赵韫自知不敌,极力拖延时间,寒光剑影中倒下了十几个蒙面人,只是他自己也狼狈不堪,身上锦袍破烂不堪,满是鲜血,最重的伤是背部的一刀,深可见骨,伤口不停汩汩流血。

眼见马车跑没了影,赵韫浑身肃杀,心里却担忧,他得尽快摆脱这些人的缠斗,舒哥儿还末脱离危险,有几个漏网之鱼骑马追了过去,极有可能被拦住。

虚晃一招,赵韫冲过包围圈,直直朝林间的马儿奔了过去,忍着疼动作利索地翻身上去,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身后的蒙面人懊恼地低低咒骂一声,果断地喊:“追,不能让他跑了。”

赵韫失血过多,眼前阵阵黑,握紧手中短刀,在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保持清醒,勉强拉着缰绳朝马车的方向追去。

巍峨的悬崖峭壁矗立山间,崖底却是奔腾的河面,马车掉下悬崖的一瞬间,裴望舒迅抓紧马车一角,即使如此,落入水面的冲击力还是震得她五脏六腑生疼,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却是一片漆黑,裴望舒心中咯噔一声,吓白了脸,还以为伤到后脑勺积了淤血,眼睛失明了,直到抬头见天上隐隐的星光才松了口气,原来已经是晚上了,是她上辈子看小说看太多,联想过头了。

她吐出一口水,闷闷地咳了几声,浑身湿漉漉的,像被车碾了似的生疼,忽然想起还有张彦,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但她能大难不死活下来,张彦应是也活着,遂强撑着起身寻他。

夜晚的山林很危险,她不敢大声呼喊,怕惊动夜间觅食的野兽,只能压低声音,“张彦,小燕子,你在哪,还活着吗?”

乌云被微风吹走,露出的月牙勉强为黑夜添了一丝隐约的光亮,裴望舒嘴唇冻得青紫,借着月光在岸边走了一圈,连个鬼影儿也没见着。……

乌云被微风吹走,露出的月牙勉强为黑夜添了一丝隐约的光亮,裴望舒嘴唇冻得青紫,借着月光在岸边走了一圈,连个鬼影儿也没见着。

旁边也没个栖身的山洞,无法,她只好抱着身子蜷缩在一块大石头旁,希望能挡住一些寒风,把湿透的外衣脱下来搭在石头顶摊开晾,身上只余里衣,她拉住一角拧了拧,挤出一滩水。

裴望舒从不知黑夜竟是如此漫长,晚间山林温度骤降,她哆哆嗦嗦地环抱住身体,期望能捂得暖和一些,只是精神实在撑不过去,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过去,失去意识之前还隐约想着可干万不要生病。

第二天,她是被脸上的凉意惊醒,起身的一瞬间险些一头栽倒在地,摸摸额头,掌心一片滚烫,裴望舒苦笑,果真是热了。

头顶的天雾蒙蒙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顾不得头疼欲裂,裴望舒披上还湿着大半的外衣,去远处寻一寻张彦,顺便找一些吃的。

她如今生病,若是滴米不进,身子会更虚弱,即使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也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赵韫也不知如何了,若是他脱险,一定会寻过来,在那之前,她一定得活着。

抱着这样的信念,裴望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皲裂起皮,拿着根路边的木棍充当拐杖,踉跄地顺着河边往回走。

孤峰兀立,翠竹成阴,细密的雨丝打湿她眉间,裴望舒四处张望,一边搜寻张彦的人影,一边艰难找能吃的食物。

河里倒是不时有鱼游来游去,,也看不出是何品种,只是鱼儿游动度飞快,连个影儿也见不着,她手里也没有火折子,抓着也烤不熟,总不能到了吃生鱼片的地步。

崖壁边缘倒是有颗郁郁葱葱的马尾松树,上面结着不少松塔,裴望舒拿棍子打掉最底下的几颗,掰开看了看,果然,干瘪瘪的,一颗松子也没有,叹口气,若是遇到红松树就好了。

外衣被渐渐打湿,她索性脱下来披到头顶遮雨,总是聊胜于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许久,山林一眼望不到头,灰蒙的天地间好似只剩她一人。

裴望舒只觉脑袋里像是有把尖利的小锤子在敲打,愈头疼,胸口剧烈跳动,呼吸急促,眼前一黑便再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手中的木棍骨碌碌滚到草丛里,惊起只呆的蟋蟀。请记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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