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叹(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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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对那姑凉招了招手,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怀明玉!怀是怀念的怀,明是明天的明,玉是玉石的玉。”
“小道,栖云宗弟子,道号一盂。”
我双手行抱拳礼,微微朝她弓腰。
怀明玉见状也有样学样朝我行礼道“一盂道长!”
方知有闻言,大袖一摆,双手朝前抱拳道“方知有,无门无派,算是个…”
他顿了顿,随后补了句“游方术士。”
怀明玉朝方知有抱拳行礼,而后喊了声“方道长。”
阳光从云层深处里爬了出来,一滴晶莹露珠滴落在一颗绿色的石头上,而后见那斑驳的石头表面,火红棱角抖了抖,突的一条裂缝猛地张开,露出一只眼睛。
原是一条被晨露惊醒的虫儿,这四脚着地的爬虫,抖了抖身上的水渍,而后迅捷快的穿行到一处低矮的树丛中。
这的人都喊它石龙子,当然更广为人知的是它还有的一个名号,叫四脚蛇。
蹲在屋棚下的张福生,头上的雨滴啪嗒啪嗒的砸在地板上。
清晨时分,冷清的街道上已经开始有行人在游走,路两旁的店铺也开张了,热腾腾的雾气弥漫,隔着老远便能闻到这香味。
有过路的人闲聊起昨晚的事来,说起这薛家宴席上有人来搅。还有的聊起昨晚官府的出行,于是有人猜测是山上的土匪进了城。
还有位坐路边,点了份汤水的大胡子说着昨晚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怕不是妖孽作祟。
这些个市井小民,就好听一手奇物异志,但凡是能扯上神鬼牛马的,无一不是听者众多。
也有人注意到那个一直蹲在屋檐下,但却把脑袋伸外面的福生。
但人们也只是路过时多看那么两眼,而一直蹲在地上的福生也从不抬头,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那模样倒像是在认真研读着一本古籍。
行路匆匆的三人很快便从街角转过,在几番寻觅过后,便直往这来。
“福生!”
率先跑过来的我,望着地上的瘦弱身影,没由来的感到有些愧疚。
昨晚变故太多,一时间竟让我把他忘在这儿。
本想着,由大鲤看着,福生也乖不会乱跑应当出不了什么事情。
但见着满头是水,头披散的福生蹲在地上的样子,还是让我不由得有些难过。
福生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一瞬间,这家伙的眼神中好似流露出了某些情感,不再是空洞和迷茫,而是确确实实的又了一份复杂而热烈的情感。
就在我以为他难道恢复了记忆的时候,福生突然嘿嘿傻笑了起来,他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嘿嘿,它们在盖大房子。”
我望着他指向的地上,一条黑色长线正在缓慢移动着,细看之下那是一群蚂蚁,三三两两身上都背着些许东西,在那负重前行着。
方知有从怀中摸出手帕,他帮福生擦了擦头上的雨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了句“亏的你能静下心来,还好没出什么岔子。饿了吧,咱们吃好吃的去。”
福生脸上笑得更是开心,方知有拉着他,去找早点铺去。
我则朝天上吹了声口哨,顿时一条赤影如飞虫掠过般钻入我的怀中。
怀明玉看的有些疑惑,一时间也不知是该问哪些,但见我笑着对她道“你别见怪,福生是因为一些事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怀明玉摇了摇头,“福生…道长确实和那些得了痴病的人不一样。”
她说着,自顾自的补充道“在我老家,因为得了病还是出了事摔傻的人太多了,但那些人都是口斜鼻歪,有些连路都走不了。而且分不清谁是谁,常常连照顾了自己几十年的亲生父母也都不认识。”
我听她说的这些,心中有些唏嘘。怀明玉继续道“但福生道长,似乎不光记得你们是谁,而且这痴傻症状也不深,我想,过不多时便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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