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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囡眼眶一酸,“不要!咱们一起出宫的,就得一起回去!君上委派我负责你母亲的案子,我得对君上有所交代!若是你有个闪失,君上必然心伤郁郁不能平复。”
文瑾苦笑,“不必多虑,君上必不会追究你。”
桁哥目前只是碍于阿嬷才和她逢场作戏,将她留在身边的,她若是被这些刺客结果了性命,桁哥也就解脱了,不用再忍着恶心和她相处了。不会追究花囡的责任的。
她死了,他会心伤吗。文瑾不确定了。以前她为他煮饭切菜时不小心切了下手指,他都可以红着眼睛出两眼泪,惊动整个太医院给她看伤,现在。。。他恨不得她横死吧。。。
花囡紧紧追随,不肯独自离去,心道自己一届女子在男权王朝可以成为捕头,多亏瑾主儿向君上推荐,说女子只要武功好,有志向肯努力有恒心,也可以做捕头,君上开明采纳了意见,才有她施展抱负的机会,这份举荐的恩情,她没齿不忘,不可能在瑾主儿有难的时候抛下瑾主儿一人逃生的!
就在二人陷入危机之时。
忽听见那边一队人马驱马疾驰而至,打头高身大马上那人朗声道:“将这些山匪拿下!救人!”
文瑾闻声,只觉得是熟人的嗓音,便循声望去,便见方才说过之人纵马跃来,带人将她与花护在队伍后,命他的人和山匪斗在一处,顷刻将局势扭转大半。
文瑾如遇救星,心头大喜,对着那面如冠玉、温润如春风的男子唤道:“怀州哥哥,是你!”
原来是大理寺卿蒋怀州带人马正巧经过此处,听见有马蹄过溪、箭弩飞驰的打杀之声,便循声而至,一看之下,触目惊心,自己的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正在被山匪绞杀,当即便命人火突围救人。
“瑾儿,可有受伤?”
蒋怀州与文瑾并肩驱马,上下查看着文瑾的状况,但见她鞋子及裙子下摆皆湿透了,不知是早上在宫里淌了湖水拾玉佩,以为是方才溪水溅湿的。
又见她眼睛红肿,明显哭过,心头一紧,在后宫里受委屈了么?昨儿薛凝进门,他看见瑾儿跪着迎薛凝了,当时便心疼极了,瑾儿自小不幸,实在不该再吃苦了。
自小他便现瑾儿省吃省喝悄悄将饭食贴补冷宫里的傅,瑾儿自己则瘦的可怜,摄政王当时也奇怪为何瑾儿越吃越瘦。蒋怀州便如法炮制,说自己不爱吃鸡腿、混沌、大肉包,只爱吃青菜,于是将荤的都给瑾儿吃,然。。。瑾儿还是舍不得独吃,将他那份也与冷宫里的傅分食。
“我没有受伤。多亏兄长来得及时!”
文瑾将悬着的心放下来,多亏怀州哥哥抛出来的弩弓,为她赢得了逃命时间。
蒋怀州看见文瑾丝上沾着一片落叶,便抬手将树叶自她丝摘下,“有片叶子。”
“唔,谢谢兄长。。。”
文瑾自他手里将微黄的银杏叶子接在手里,淮南这边一路上有着大片大片的银杏林,景色漂亮极了。
暗处,傅景桁的眸子暗了下去,望着蒋怀州亲昵帮文瑾自丝上摘下落叶,手渐渐收拢成拳,手背青筋盘亘,酸涩之感充溢着他的胸腔。她不是说。。。不知道蒋下淮南吗,如何在南郭镇会合了呢。
欺骗朕,是她信手拈来的戏码?
清流还未来得及带人露面,却被蒋怀州的人马抢先半步露面了,清流脚步不停,继续带人前进,却闻君上道:“子书,清流,老莫,朕挂着难民安危,尔等随朕去南郭朕吧。”
沈子书轻声道:“兄长不露面吗?不让文知晓是您递出弩弓出手相助,被旁人领功捕获芳心,没关系吗?”
“不必露面。文、蒋恐怕要交换秘密消息,露面会打草惊蛇。留个眼线盯着他们便是。”
傅景桁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清早里不是说她此生只有朕一个男人的吗,自己不可再因她而患得患失了。
朕现在。。。不想看到她,一个字都不想听她狡辩。也有股子危险的好奇心,想看看,她与蒋打算干些什么,她准备让朕蒙羞到什么程度!朕一生要强,爱面子,竟被她扣了顶帽子!
桁哥,莫要辜负了我呀,我把自己托付给你了。她及笄那晚,怯生生在他身下,颤着嗓子与他说着。如今想来着实讽刺可笑,虚伪的女人,究竟是谁辜负谁。。。
傅景桁矮身进了扮作商贾模样的马车内。
沈、清、莫三人亦作文书账房模样进入马车内。心道,谁家打翻了醋坛子,好酸啊…
山匪见援兵到了,明显落在下风,讨不得好,那被文瑾射掉一只耳朵的头子叫道:“先撤!”
言毕便迅逃匿,溪边杏林顿时恢复安静。
文瑾驱马从溪水上得岸来,与经过的商贾马车擦肩而过,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之感,闷闷的难受,忽来一阵林间秋风,吹落银杏叶无数,将马车窗帘掀起。
她眼尾里似望见马车小窗内有一位眉目如画、气质卓绝的翩翩公子,一袭炫黑,腰身紧窄,竟。。。与君上神似。而那人冷然环抱着胸,根本不朝窗外望来。
文瑾心中咯噔一跳,忙凝目去看那公子,然微风过去,马车帘子已经垂下,内里不得看见。
随即自嘲一笑,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竟思念桁哥至此吗,他乃九五至尊,出宫必然阵仗恢弘,安全起见,不会如此轻骑出行的。再有。。。他也不会来南郭镇的,自己是在希冀桁哥可以与自己同行吗,他身份特殊,她从未尝试过与他像寻常情侣般逛街春游,她更像被他囚在后宫玩腻了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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