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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如今虽然还是十三岁少年,但他如林杨一样,少年老成、从容稳重。可时隔近两年,再次见到萧山栀,他会非常不自然,心中尴尬与羞涩交织。和萧山栀打完招呼后,便不再理她,只是听到她偶尔出的笑声,便会偷偷打量她几眼,看到她明艳娇媚的容颜,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1dquo;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
萧山栀自是不会知道林河的想法,她也早忘记了当初捉弄过林河的事情,在她印象中,这位表弟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自己,所以她也不会主动去找他玩,自找不痛快。
此后,萧山栀每天在家和蔡氏一起照看小堂弟山奈,或者完成萧剪秋给她布置的功课,在家待烦了就去街上逛逛。而林溪,和她玩了几天后,又被陈氏送到了外祖家。萧山栀尽量不让自己再想沈阆和6小六,有了家人的陪伴,每天过得热热闹闹的,倒也真得没再想起他们。
萧山栀一直没有收到她爹萧半夏的音信,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一天从一家书店里出来,不经意间看到走在她前面的一个人,那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再仔细一看,竟是她爹萧半夏。那一身藏蓝的道袍,加上清癯高挺的身姿,松垮的髻,绝对错不了。&1dquo;爹”萧山栀高声叫道,匆匆几步走上前去。
萧半夏回头看到萧山栀,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1dquo;丸子,你也回京城了啊,我还打算过两天去你叔叔家找你呢。”
&1dquo;爹,这种谎话我也会说,我知道你不会去叔叔家的,哼。”萧山栀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跑掉。
&1dquo;怎么会,你叔叔家又不是虎穴,我为什么不去?丸子,我在京城呆够了,我们要不回杭州吧。”
&1dquo;好啊,我本来就是因为等你才留在京城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早点回杭州吧,我都想姑姑他们了。”说完,拉着萧半夏回了萧剪秋家里。
萧山栀虽然舍不得离开萧剪秋,但她在京城确实是呆够了,加之近五年没有回杭州,想念姑姑他们,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和萧剪秋及蔡氏告别。
一路上,萧山栀跟着萧半夏避开官道,走的都是荒郊野岭,两人见到山就去爬,碰见道观就进去参观,本来一个多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多月。在炎热的七月到来前,两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杭州的家。只是他俩灰头土脸,衣衫破烂,活像逃荒的灾民。萧家大宅来的一个门房,拦住他俩,任凭萧山栀和萧剪秋费尽了口舌解释,还是不放他们进去。萧山栀和萧半夏说得也累了,无法,只得蹲坐在自家附近,大眼瞪小眼,守株待萧迎春或者其他人归来。
☆、萧半夏
夜色渐渐变深,萧家大宅华灯初上,在橘红色的烛光下,门前两座威风凛凛的大狮子,竟也可爱了许多。&1dquo;咕噜噜”萧山栀揉了揉早已饿扁的肚子,哀怨的望着萧半夏,&1dquo;爹,都这么晚了,还没见到姑姑他们回来,他们不会早就回家了吧?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1dquo;丸子,咱俩都等了这么久了,还是再等等吧。”萧半夏朝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几个铜板,献宝似的递给萧山栀,&1dquo;要不你先去买点吃的,垫垫肚子。”
萧山栀朝天长叹一声,她和萧半夏太过粗心大意,半路上竟然丢了行李,盘缠也在里面。幸亏萧半夏身上还放了几两银子,两人就是靠这点钱,天天啃馒头,维持了一个多月。她刚要起身去买吃的,一辆马车从眼前经过,不一会,从马车上下来一对男女。&1dquo;姐”,萧半夏听见车声,早已抬眼盯着马车,一见下来的那名女子,兴奋地大叫着。
萧迎春听见萧半夏的声音,由于萧半夏在暗影里,她看不清楚,便有些激动地问道:&1dquo;半夏,是你吗?”
萧山栀听到萧迎春熟悉的声音,&1dquo;姑姑”,激动地大叫着,朝她飞快地奔去,看着萧迎春那热切又不可置信的眼神,萧山栀顿住了脚步,看了眼自己脏乱的衣衫,便不再靠前。&1dquo;山栀,我的孩子,你怎么这样了!”萧迎春也不嫌弃,她一把抱住了萧山栀,激动地落泪。
&1dquo;迎春,先别哭了,带半夏和山栀回家吧。”林柏在一旁劝慰道,他把萧半夏当成亲弟弟,对萧山栀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这么久没有见到二人,他内心和萧迎春一样兴奋激动,只是他的性子沉稳淡定,并未表露出来。
萧家大宅明亮的前厅中,萧迎春一家人齐刷刷地盯着面前的萧山栀和萧半夏,看着这两人狼狈的样子,如果不听声音,仅凭外貌,真得不敢认他俩,尤其是萧山栀了,长大了这么多。
表哥林海、表弟林湖围着她评头品足了大半天,最后的结论是萧山栀越大越丑了,现在就像是一根面条,萧山栀快被他俩气死了,反唇相讥道他们二人是两个树桩子。萧迎春朝两个儿子后脑袋给了每个人一个大耳光子后,拉着萧山栀去沐浴更衣,并吩咐仆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为他俩接风。
等萧山栀洗干净,换上萧迎春给她准备的衣衫,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萧迎春的面色终于变好。在席间,萧迎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逼着萧半夏和萧山栀把这些年的生活从头到尾重述了一遍。
当晚夜已深了,萧迎春却没有睡着,她坐在桌前对着烛火唉声叹气,早已躺在床上的林柏劝道:&1dquo;迎春,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半夏和山栀都回来了,你怎么还这么愁呢?再叹气烛火都快被你吹灭了。”&1dquo;柏哥,山栀回来了,我自然高兴开心,可是,你看山栀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很心疼她,也很后悔当初让萧半夏带走她,好好的女儿,不在深闺里享福,学学女子该做的刺绣或者持家,却整天被不靠谱的爹带着东奔西走。我今天握着她的手,她手心竟有一层薄茧,我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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