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利息兔子咬人（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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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孩儿齐齐点头。

红背心小孩儿又补充一句：“他大哥叫吴龙。”

吴龙、吴虎、吴豹……啧啧，叫什么龙啊，该是豺狼虎豹嘛！

一窝畜生！

吴小可的记忆混沌，只清晰都记住了要摔死她的吴虎。还真不记得吴龙和吴豹两个什么样了。

今天意外打了吴小三，算是收吴老大家一点利息。

——

一棵樱桃树，可着摘也有限，赵莉又跑了两趟后，樱桃就卖的差不多了。算算几天的收入，竟然卖了五十多块钱，赶得上吴禀礼一月工资了。

家里留了一篮子，要留给小可吃，还要送点儿给王绣娘家两位老寿星尝尝。

正好赵莉要带着小可去卫生院拆线，装了一饭盒樱桃给陈院长他们尝尝鲜，表达一下她们的心意。

本地不产樱桃，卫生院的医生护士看到也都稀罕的不行，连陈院长也难得捏了几颗品尝。

给小可处理完伤口后，陈院长给开了张处方——病人失血过多，需补充营养，特批奶粉两袋。

奶粉麦乳精这些营养品都是紧俏货，没有医院处方证明，拿着钱也买不到。

经过接触后，陈院长觉得她们家舍得给孩子买营养品补身体，这才开了奶粉方子。

终于，小可见识到了七十年代风光无限的三大社之一——供销社。

三间店面，摆着半圈木框玻璃柜台，门口靠墙摆着几口大缸，上边扣着尖尖的竹笠罩子，酱油醋味道浓郁的让人怀疑自己跳进了酱缸。

副食柜台女售货员穿着碎花的尖领衬衫，烫了刘海儿，涂着红红的嘴唇儿，咔嚓咔嚓磕着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大片。

“同志，我买两袋奶粉。”

赵莉拿出陈院长的处方递过去。

售货员翻个白眼儿，根本没搭理。

“同志……”

赵莉又喊一声。

“喊什么喊？”

女售货员很烦躁，开口就呲哒。

“我买两袋奶粉，这是……”

赵莉拿着陈院长开的处方递过去。

女售货员根本不看，也不让赵莉把话说完，粗暴地打断道：“没有！什么人啊，还想喝奶粉，那是你们泥腿子配喝的嘛！”

小可忍了半天了，忍无可忍，冲上去就要怼人，却听赵莉冷着声音开了口：“领袖号召我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你看不起贫下中农和劳苦大众，你这是想搞分裂吗？你看不起广大社员广大劳动人民，你站在gm群众的对立面，你就是gm队伍里的反动分子，我们要坚决打倒。领袖说了，‘对反动分子不能心慈手软，要坚决打倒，打倒后再踏上一脚！’……”

女售货员脸色大变，即便涂着红嘴唇，也无法掩盖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她嘴唇哆嗦着，手指着赵莉喊的色厉内荏：“你别胡说，我没有……”

“你快别说话了！”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出来，把女售货员拉到身后，换上一副笑脸面对赵莉，道：“这位女同志，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位小同志心情不太好，不是针对您……您要买点儿什么？奶粉？……啊，奶粉是吧，真是巧了，刚刚到了一批货，还没摆上货架呢，您来的可真是刚刚好……”

又过了十几分钟，小可看着被赵莉珍而重之收起的四袋奶粉，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原来，兔子急了会咬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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