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回 笋冠仙阵捉青石将 众女郎打破明光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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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离焰明光势气巍,女杰各自展雄威。
花枪舞却摧敌勇,大阵翻平胜得归。
话说苟桓等领一队兵马,直望马陵泊山前大路上来,欲探虚实。早有何熙差遣的伏路喽啰,急报上山来。陈明远闻道:“如今山寨将士瘟病方愈,大都还未复元,如何抵当?”
何熙道:“兄长不必担忧,且听我安排。”
遂令沈涛往头关去分付将令,病刑天邢耀一同随往。再教开路神房圳,领一支军马专在二关内埋伏。
且说苟桓的军马于路无阻,径来到头关下。李东保前番吃了亏,提心道:“既到关下,且慢慢行进,小心提防。”
苟桓见关上无人,又没有生火造饭的迹象,先教军马攻开关门,进去探事。无何,士卒来报:“关内确实无人,前面已探无伏兵。”
苟桓欣喜,便要率兵往二关去时,李东保劝道:“怀化伯勿急,尚有二关、三关在前,须防贼人有诈。”
一旁曾蜷念起曾螖的仇来,叫道:“怕个甚么!神仙的妙法岂有假的?”
曾虺亦觉有理,只是素知马陵泊的手段,心下踌躇未决。苟桓见了,便道:“你二人且在此留守,我两个自往,少时上来接应。”
曾蜷随着苟桓,骂上二关去了。
待到二关下,亦见关上没个人影,复教攻开关门,也是无甚阻碍。苟桓只觉宽心,大胆入关来。就要再往三关去时,忽地从关上杀下一支军马,为一将手横凤翅鎏金镋,大叫道:“苟桓,你中我家军师之计也!房圳已在此恭候多时,可要我与你开路否?”
苟桓吃了一惊,道:“贼人尚还有活!”
房圳喝道:“你这伙腌臜匹夫,背地里下此毒手!幸得天佑我山寨,怎会教你等得手!”
挺镋来捉苟桓,欲为吴忱诺等人报仇。苟桓纵马舞刀迎上,手下士卒各自厮杀起来。二将一马一步,大战一二十合胜败未分。曾蜷见状,急唤一员副将,姓李名岑典,人唤摘月狸,高八尺,狮髯虎口,使一重杵,上前遮护。暗影狼曹峻烽敌住。那壁厢苟桓不敢久战,欲回去报知张叔夜等人,便将刀一晃,马一勒,大呼一声,就领着手下退向头关。曾蜷亦唤李岑典退走,李岑典闻唤分心,被曹峻烽得手,一剑搠中心窝,死在地下。房圳那里肯舍,率部去追。
那想方才退下二关,官军早又吃一队人马拦截住,为一将手提八卦宣花斧,大叫道:“苟桓那厮,你退路已无,还不下马受缚!”
正是邢耀。原来邢耀受何熙分付,领头关喽啰至仙人洞躲藏。这仙人洞正在头关之上,与二关之间,内长近两里,又有一眼井,可打水用。昔日季晓宇等人杀了任辉、江伟二贼后,再建山寨,娄小雨令于洞口制立闸板。这闸板建似山壁一般,若兵马伏于洞内,放将下来时,外面便寻不到了。当时邢耀率部藏于洞内,放下闸板,待苟桓的人马去了远后,再升闸板出来,截住退路,与房圳前后夹击,正是教他们插翅也飞不出。
官并见退路已无,皆丢盔弃甲,纷纷请降。苟桓见状,大怒道:“尔等废人,留之何用!”
竟先在队中斩了数个军汉。那曾蜷虽是金人武将,往日里只会杀些老弱妇孺,这时节早已软在马上,动弹不得,屁也放不出。房圳从后面赶上,又来战苟桓。苟桓拨马就走,只望闯回头关,不防邢耀已奔至身前,一斧劈翻了战马,摔将下来。桓忙起身欲斗敌时,邢耀大斧又到,连头带膀削去半边,一魂直去见兄弟苟英了。有诗为证:
轻谋只影入龙潭,崩碎唐猊染玉关。
总为淋漓刀下事,九阳默默五更残。
邢耀取了级,令将曾蜷同一众官兵绑了,正要去收头关,却见李东保与曾虺的军马近来。这两个因闻山上杀喊声,心下疑虑,前来打探,却见马陵军押着曾蜷,挑着苟桓的头颅,恰似个七月雷霆里的虾蟆。曾虺只要上前来搭救,吃李东保死命阻住,自知不是对手,仓皇退下山去。房圳、邢耀两个赶杀一阵,收了头关,便把那伙官兵押上忠义堂前来见陈明远。
当时陈明远允降,动问张叔夜营中备细,先将苟桓级祭奠吴忱诺七人,复押过喜骷髅曾蜷。那曾蜷此时已是顶门不见三魂,脚下失了七魄,磕头如捣蒜般告饶道:“若得活命,回去奏闻俺郎主,尽封你等好汉为大将军、大元帅。他日若肯助我国并吞宋朝,各有爵位封地。”
陈明远大喝道:“我等虽在此间抗拒官军,却也还是宋人,那个要与番奴效力!”
话音方落,只看走过一众百姓,因闻说生擒了官军将佐,皆要为吴忱诺共死难亲眷报仇。陈明远分付把曾蜷推过,众百姓一都上,当时把曾蜷咬得血肉淋漓,乱拳乱脚打杀在地。
陈明远见曾蜷已死,叫小喽啰把尸抬过,与众头领回到忠义堂上,商议道:“眼下官军未退,金人又有犯境之意,似此怎生行事?”
娄小雨摇扇道:“无妨,一向不曾见那曾世雄的军马来,想是张叔夜也有心防范。这曾蜷既与我们走透了消息,我自有计较。只须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陈明远听了,欣喜不已。有诗为证:
舌辩犹为间忠良,千秋瀚海耻中行。
连枝虽未同风雨,不与戎狄论短长。
却说李东保、曾虺逃回营内,备说了详细。曾虺因连丧二弟,只要去投河以谢泉下双亲,众人劝住了。笋冠仙掐指一算,知了其因,说不出话来。张叔夜嗟叹不已,只把言语来安慰了曾虺。那祝永清忿道:“刘真人真个好算计!说甚么请了瘟神,马陵贼人必死无疑,那知他们相安无事,反送了怀化伯的性命!当初不是怀化伯同任城男、范阳男两个占据猿臂寨,如何与国家添了许多忠臣良将?却不当死。”
把眼去看李东保两个,“自刘真人到此,阵前损国公,贼巢亡苟桓。言是要助我军,反次次送了贼人便宜,莫不是来行内间之事么!”
众皆不语。
陈希真忙喝道:“贤婿不得无礼!那瘟神是我与刘真人一同请的,营中士卒俱都见着了,岂会有差!”
笋冠仙只把头摇,乃与张叔夜道:“吾此番前来问话,原无意起无明,反遭他言辱箭射。一时备下三计,一计本为教化,孰料误了魏国公性命;请瘟神实为绝计,是意教朝廷免于兵戈,那想彼处竟有天生奇人。眼下惟余那第二计,方可收伏。”
张叔夜道:“不知真人这余下的却是何计?”
笋冠仙道:“只请张郡王将营中军兵勇将与吾一用,操练一月。待两军交战,摆下一阵,引他来打,那时再生擒斩杀。”
嵇仲道:“不知是何阵?”
笋冠仙道:“此阵名曰离焰明光阵,专可克马陵泊这些个一勇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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