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回 铁枪将智赚鲍知州 雄威将误陷孙家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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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改做孙鑫、孙森、孙淼、孙焱、孙垚。
这五子待学武艺,又招个前武举,唤做澹台立的,做了个教师,称是“孙家护庄大将军”
。五子共称孙家五虎,效五虎将之事。无虚自号“丞相”
,庄内主管以下,各亦有官职诨名。无虚又道:“孙家富贵,将来必出将相。”
乃建言于庄内修龙池,强逼村民取诸色鲤鱼,投入池内,道若有百尾,定有化龙的,当可赐福。数月间,强取豪夺,害民不可数也。
却巧那日潍州城破,孙老者有个亲族,吃流民百姓在城内杀了,孙老者闻知大怒。只道他为了亲眷?却是当初那户与他争了家产,由此决裂不相往来,如今死了,家产尽与马陵泊散救济了,教他如何不肉痛?乃与无虚道人、澹台教师、五个孩儿一同商议,都道:“早晚与马陵泊一战,且先准备为上。”
无虚又道自家曾习得一阴尸五行阵,可以布阵御敌。孙老者大喜。只说四月初三这日,孙家众人正计较防御一事,有主管来报:“本是龙池新要投的三尾鲤鱼失窃,所征渔人方海锦亦不知所踪,定是他偷了去。”
孙老者大怒,道:“若捉了他,必片成片,喂本庄鲤鱼!”
原来那个方海锦本是四近渔人,每每见孙家强横,心中好生不快。近来却听闻马陵泊十分兴旺,又见孙家必催鲤鱼,故动了上山心思,索性缸载了那三尾鱼,推车去入伙。曾有诗赞这方海锦道:
水下功夫甚了得,惊涛骇浪又如何。
满泊皆唤方海锦,不畏江洋与大河。
却说陈明远一行已从潍州回山不久,方海锦由病西施余媛引上聚义厅拜见了,就道:“小子姓方名海锦,祖贯秀州人氏,平生只靠打鱼过日。因小子善通水性,于水中能伏个把时辰,人都称我作水里狂。江湖上久闻义巨子大名,天幸见得哥哥!”
陈明远正在恍惚,田雅珠在旁提醒,才回神道:“恕罪!”
原来军师娄小雨身为女流,本是体弱,此番攻打潍州,路上饿殍甚多,沾了疫气,正在害病,故陈明远心不在此。
那边季晓宇接过话来,先是安抚了,教他做个水军头领,去缪宇飞后面坐了。方海锦大喜,又道孙家备下法阵,厉兵秣马,意在马陵。陈明远怒骂道:“泼贼道敢捋虎须,若不是山寨厮杀困乏,军师又害病,即刻兵,殄灭这老狗!”
路新宇见此,说道:“常言道:‘养痈不若溃疮。’怎能教他养成了气势,轻我山寨?小弟愿领一干兄弟,去灭了那厮!”
陈明远道:“不知其他兄弟意下如何?”
座下吴玮璠自听了寨中头领杀鲍保的言语,心中按纳不住,急急道:“小弟自上山起,未立寸功,那孙家既然不良,愿去厮杀一遭!”
陈明远道:“兄弟,令尊一书教那张叔夜征伐王庆,与我山寨灭了多少刀兵,岂不是大功?况你若遭那贼人伤了性命,不是好耍。”
吴玮璠听了焦躁,高声道:“那是我父的功,干我何事?想俺当初也杀退番将,京中也做得人!如今反要缩手缩脚的,不得去杀些贼鸟!”
力鹏见他如此,也道:“哥哥,既非攻御官军,小弟愿与吴贤弟同去。”
陈明远见此,心中也起了豪兴,道:“既然如此,还望众家兄弟扶助,休辞辛苦,再去走上一遭。”
当下教铁判官谢德伟拨定打孙家庄人马:路新宇为前队先锋,朱成为副,宋凯强、张洲、力鹏、房圳、闫言、王铁树、曹崇坦、孟子程、吴玮璠、张航、缪宇飞,十三个头领,部引马步军兵三千,方海锦为引路向导。和盛因欺了吕坤键,自觉不好相见,也要下山。陈明远答应了,教与路新宇一伙,自己则为中军主帅,并王凯、石粮诚、李杰、徐宝,部引马步军兵七千。共计二十个头领,来日下山。
次日大军临行前,陈明远唤过吕坤键,教其与自身一队,共同下山攻打孙家庄,意在为他与和盛二人讲和。吕坤键不好推辞,只得应了。又见军师娄雨菲抱恙而来,将书信一封交与陈明远,道:“孙家庄在楚州地界,那楚州城内有我一挚友,名唤小张良姚雨汐,才智不低于我。兄长若遇着难处,可请他来为军中献计。”
陈明远道:“军师多为山寨操劳,且安心养病,静候大军得胜归来。”
忙着刘楚搀扶回房。当时与留守头领辞别,大军往孙家庄而去。
时值孟夏初六日,大军一路畅行,沿途秋毫无犯,两日后便到孙家庄前,尚有数十里路。大军下了寨栅,路新宇在中军帐里坐下,便教吴玮璠同方海锦入去探路。吴玮璠自思:“量他这个村子,能有何惧。”
竟私下点起十数个喽啰,与方海锦前去探路。行至半道,远远望见庄上盘着黑气,心中疑惑。方海锦道:“那孙老者有个结义兄弟,生的古怪,来路不正。”
吴玮璠嗤一声,也不答,道:“且再近些看。”
又行了两三里,风中隐隐散着些腥臭气。吴玮璠心躁起来,忽然听得数声梆子响,一声哨,早有乡兵埋伏出来。只看为一人骑匹黄鬃千里驹,金旗绣着个“鑫”
字,正是孙老者长子孙鑫。
孙鑫大叫道:“何处贼子,敢来我庄上打探!”
吴玮璠见对面人多,情知不可恋战,先叫喽啰护着方海锦走。孙鑫那里肯放,拍马捉将。吴玮璠当先抵住,斗上十合,胜负难定。孙鑫暗道:“这贼倒也了得,不似绿林中手段。”
心中略疑。吴玮璠因挂念方海锦,只得拖延。又斗得二十合,孙鑫起了性,喝令庄兵,先把退路截了,道:“是好汉的,留下与爷爷大战三百合!”
众人又声喊,吴玮璠如何不惊?那孙鑫于五子之内,虽是长子,性儿却最是粗卤,争强好胜,自习了武艺,每每要显本事,多不得市,如今遇了敌手,怎能教走了?也是吴玮璠命不该死,若是遇了其他四子,人多势众,早早吃他拿了杀了。
二人正在斗间,忽听得有人叫唤。孙鑫收了枪,回望去,来的那人一袭猩猩红袍,乃是四弟孙焱,身后跟着一骑牝牛瘦道人,形容少见,怎见得:
穿一身青不青白不白鹤绦袍,执一把长不长短不短鹿麈尾,生一张歪不歪正不正千削脸,说一口道不道俗不俗秽言语,行一场奸不奸恶不恶亏心事。
那道人正是无虚。又有数十庄兵,已把先前走的十数个喽啰个个捆了,却似抽了魂般,浑浑噩噩,任无虚处置。
孙焱嚷道:“哥哥教他走了十数个小军,若是那马陵贼人探得明白,不是小事。”
孙鑫道:“原来是马陵泊上的贼,我们不去寻他,倒来搅扰。”
无虚亦道:“只可惜教泅水逃了一个。也罢,贫道阵法,妇孺老残已是齐备,倒须些精壮汉子祭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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