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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惟詫異：「一盞燈可以許兩個人的願望？」

公主：「不行，所以我只許了你的，沒許我的。」

6惟這下子是真有點好奇了：「殿下幫我許了什麼願望？」

公主戲謔道：「我就希望，6郎以後不要故意再講這種悲慘的往事，來博取我的同情愛憐了。」

6惟：……

幽光夜色中，兩人四目相對。

公主從6惟幽深的眼神里看見許多若有似無的情緒，唯獨沒有悲意。

6惟嘆了口氣：「殿下不容易上當，下回我得另想法子了。」

換作別的女子，早就跟著6惟的講述泣涕漣漣了。

但公主不是旁人，6惟也不愧是6惟。

他將賣慘說得如此光明正大，即使被拆穿也毫無愧疚。

兩隻狐狸眼看坑不到對方，也就直接收斂毫無意義的惺惺作態。

公主當先笑出聲：「6郎與我說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吧？」

6惟淡定道：「怎敢戲耍殿下？」

只不過對他而言，這個故事裡的人物，已經沒有一個能讓他的心境動搖半分。

公主看著自己那盞河燈漂往遠處，一直到視線所及的最遠處，與其它河燈混在一起，燭光最終連成模糊一片，才心滿意足收回目光，跟6惟踏上歸途。

「6郎如今在京城，是自己出來住麼？」

「6家尚未分家，我焉能獨門立戶，我父雖對我有些偏見，我終究不能不孝，此乃人子之道。」

公主表示一個字都不信。

「難道你父親在你母親去後，從此就對女人失去興了？」

既然6惟已經看穿她的本性，公主也不吝於在6惟面前展露真實性情，說話少了許多顧忌。

因為她知道6惟不會在外人面前拆穿她，因為6惟自己也是個端著神仙架子實則表里不一的混蛋，五十步莫笑一百步，就算6惟真去和別人說了，又有誰信呢？

「先母去世一年後，他就另娶了婦，又過了幾年，繼母也死了。如今的正室，是他第三位妻子。至於嬌妾美婢，不勝其數。」

6惟每回回家，總能看見雞飛狗跳的戲碼，沒有最離奇，只有更離奇。

公主聽得饒有味：「你家的弟妹一定很多吧？」

6惟瞥她一眼，幾乎能聽出她強壓的看熱鬧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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