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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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酉忙定定神,“大约…就七日前,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牙子用三两银骗你祖母,带走了十七…余下的我也不尽知…小依,此事是你祖母不对,她平日虽尖酸,但到底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也许十七当真做甚么惹恼了她,这才生这样的事…”
魏储依摇摇晃晃上前一步,目视魏酉声色都冷了,“十七素来羞怯怕人,尤对祖母更甚,见着了恨不能缩进地缝里,又如何会惹恼祖母?那日我与大伯说得分明,不求大伯不错眼地盯着她,但求莫叫她饿着冻着,不要让她靠近祖母。如今十七却不见了…我,我…”
说着站立不住,一屁股栽到地上。
魏酉支支吾吾说:“小心身子要紧,你怪大伯,大伯也无话可说,可人已经丢了,大伯也为自己粗心付出代价,往后找到十七,大伯定会加倍小心看顾…”
“找回…”
魏储依耳畔嗡嗡作响,“她才那么点大…我多后悔留她一人…”
他爬起身往外走,魏酉一把拉住他,“你这个样子做甚么去。”
魏储依划落他手,头也不回往回去。
魏酉忙又道:“事已生再如何苛责也无济于事,那毕竟是你祖母,你,你莫要太苛责她…”
朱氏劝说魏酉,“不关你事,你心虚甚么…”
魏储依心底升起一阵阵寒意,迅冻僵四肢百骸,一个支撑不住,重重摔倒在路边沟,他就那样直挺挺躺在冰雪中,慢慢闭上眼,未几,有两行泪从眼角流下。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大雪要覆盖他时,他终于爬出来,拖着脚步一步步往回走,走出几步又摔到在地,再爬将起来,如此几次三番,终是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家。
钱氏依旧坐那数铜币,仿佛这么久都没挪动过。钱币高高摆放三落,每落十枚,加起来正好三两银。她一枚枚码高,小心仔细得像护着甚么宝贝。也确实是宝贝,银钱,这世间谁能不爱?谁不当宝?
魏储依呆呆立在她对面,一双眼再无往日神采,看似在看她,又似在看虚空某处,他仿佛在一瞬间憔悴下来,满身满面的疲惫。
呆了半日,他张了张口,声音沙哑至极,“为何要卖掉十七?”
钱氏看他一眼,原本平静的面忽布满怒色,“你这畜生,可还当我是你祖母?不肖子孙!”
魏储依又问:“十七在哪里?”
钱氏面上的褶皱盛开出一朵愤怒的花,她“啪”
地推倒身前几落钱币,高声喝道:“不都在这里,嚷甚么!”
魏储依垂下眼,视线在钱币上定住,面色忽而变得惨白,他上前一步,一双眼通红通红,“你竟真是我祖母?你毁掉你儿子儿媳名声,害他们一个个惨死,现在又谋害我,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亲祖…你告诉我,十七在哪,她在哪里?”
钱氏被唬一跳,只平静一息,忽然两手挥来挥去,像在推搡甚么东西,咒骂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魏旬夫妇名字,连带魏储依和十七,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恨不得要这一家四口立即死绝。
魏储依冷冷看她一阵,转身摔门而去,他走回灶房,茫茫然立在那,神魂被甚么抽了干净,只余一副空荡荡躯壳。
屋里翻得乱糟糟一片,他忽然了疯一般转来转去,总觉十七就躲在某个角落等他,然而灶房一览无余,空荡荡一片,哪里都没有十七。他便趴下身,脸贴冰冷的地面,在床下那片尘灰的暗角一点点搜寻,那里除了遍布的蛛网再无其他,他愣愣地看一会,起身便往外冲,不一会,左邻右舍门敲得山响,少年沙哑的声音一遍遍询问,“王大娘,李大婶…可见着过我家十七么?”
他挨家挨户问询,有人呵斥,有人怜悯,却无一点有用消息。
傍晚魏酉终于找到魏储依,此时少年正与人争执,走近一看,见是梁大家的小子梁优,那梁优五六岁大,嗓门奇高,站雪堆上对魏储依瞪眼梗脖子叫。
魏储依紧紧拽住梁优,不住问道:“你说见着十七了,到底甚么时候,在甚么地方,旁边可还有甚么人?”
梁优一向少见魏储依,偶尔见到他都是一副和气模样,还给他买过糖人,可他听了爹爹的话,认定这人会拐跑姊姊,于是见着也只冷眼相对,今日这人果然变了副脸孔,温和不再,像是路边的野犬,不知听谁说他见过十七,莫名逮住他一通逼问。
魏储依力气极大,梁优被捏得痛了不住挣扎,“我就见到十七被她祖母打屁股,后来过来一男一女把她给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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