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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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拉起他手,伸指在他掌心一笔一笔温习那三字。
魏储依仔细感受笔画,“不错,都记下了。那是十七名讳,往后十七就会写自己名字。”
十七抚掌雀跃,“十七会写自己名字,也要学兄的。”
魏储依拉起她小手,学她那样写字,十七受不得痒,每一笔都要攥紧他指咯咯笑,最后一字都未写成。
睡觉之时,十七小肚子果然又开始擂鼓,魏储依叫她乖乖等候,自己去灶厨给她盛来一大碗粥。粥炖得糯香扑鼻,十七欢喜地接过羹匙,结果又是自己一口喂他一口,吃完倒在床上,心满意足地来回打滚。
魏储依洗好碗,端盆温水给十七洗脸洗脚。十七洗后他就水再洗自己的,之后逼十七漱口嚼齿粉。齿粉是一种药草,清洁齿腔效果极佳,味道却清凉又苦涩,十七最不愿每日早晚各一次的嚼齿粉,往往魏储依连哄带骗方能过关。
东间房屋棚顶被雪压弯,土墙也塌垮了,无法再行修缮,只有西间尚能住人。睡房里的床只有一大一小两张,小床是婴孩所用,十七早已躺不下,两人都睡大床上,起初魏储依给十七铺床被子,不耐十七胆小又粘他,说甚么都不肯单独睡,在自己被窝里躺一躺就钻到他被里,手脚并用攀他身上,冰凉的小手小脚都塞进他衣服,他全然忘记要说甚么,一心一意帮她捂热。
夜色渐深,十七先爬被窝,很快又钻出来,看嚼齿粉的魏储依,大眼睛黑闪闪地,“兄,凉。”
魏储依迅漱口擦手,脱掉外衣在被窝里躺一会,捂热了唤她,“暖和了,快过来罢。”
十七爬到被里,小手紧紧抱住他,头埋在他温热怀里,一双冰凉的小脚丫塞他腿下,嫌压到了,吸吸鼻子,瓮声瓮气说:“兄,脚冷。”
魏储依把她捞上来,让她把脚塞他衣服放他肚子上。十七乖乖趴他身上,小手捧住他脖颈暖着,慢慢缓和过来,像只小狗一样,谄媚地唤他“兄兄”
。
魏储依拍拍她脑袋,故意逗她,“十七像冰块一样,哥哥要冻坏了。”
十七抬头蹭蹭他脸,“我暖了再给兄捂。”
四五岁正是幼童贪睡的年纪,没几句话十七就能睡着,睡着后安安静静,双手双脚规规矩矩放着。魏储依小心给她掖上被角,闭上眼也很快入睡。
睡着睡着,察觉得唇角边有肉乎乎的东西在动,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定睛看好一会认出那是十七的小脚丫,许是受冷,脚趾一动一动。她不知何时踢开被子,脑袋和脚换了位置,他顿觉好气又好笑,轻手轻脚将人调换回来。他才睡着,又是如此,他便不知疲倦地重复调换她的头和脚。
翌日清晨,十七早早爬起,自己穿好衣服,趴一旁盯看还在熟睡的魏储依。他的睫羽又长又翘,她伸出小手在上面划来划去,注意到他眼皮动了下,立即缩回手,似是被捉的贼,心虚地扭过头,无事人一般看向窗牖,很久身后没有动静,又转回身,再次向他眼睫伸出小手,这回还未触到,便被不知何时醒来的人捉个现行。
魏储依攥住她小手,问她,“睡醒了?饿不饿?”
他刚刚睡醒,嗓音睡腔浓重,触到她冰冷的小手,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她一双小手都捧进手心。
十七手指挠他手心,小脸贴过去在他脸上蹭蹭,“不饿。”
她已起来有一阵,小脸也冰凉,魏储依放下她的小手,又捧住她脸颊给她捂暖。
天色已大亮,魏储依爬起床,先照看十七盥洗,再去灶厨找吃的,如此与以往相同的一天又开始了。
季春之时忽然暖了起来,草木一夜间变换颜色,地上铺满绿色,子规啼鸣,预示农忙时节到了。
魏家屋后菜园也该翻土播种。
早食后,魏储依扛锄理地。农活极耗体力,他浑身是汗,却并不觉累,才一上午就做完大半。他忙碌时,十七就坐不远石上,园子一角有两株李树,满枝丫的白花随风摇曳,她抬头看一会李花,再看一会魏储依,一会看见他停下擦汗,她“蹬蹬”
跑回屋里,很快飞快跑回,举起一块脸帕递给他,殷切地说:“兄擦汗。”
魏储依摸摸她小脑袋,随手擦了擦,把帕子挂在脖颈上。
晌午天气更热,他干脆脱掉短打,露出上半身,继续干活。少年身体白净瘦削,随着扬起胳膊,小腹上凸显一道道肌,汗水顺着脖颈直流进那片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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