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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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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安雅坚持不肯在画完之前受到任何打扰,我说也许不至于弄很太尴尬,凯若琳太骄傲尊贵了,不会怎么样的。

  我说:&1dquo;我希望诚实地说出来,我们一定要诚实。”

  安雅说:&1dquo;诚实个鬼!我现在一心只想画画,其他任何事都别说。”

  我了解他的看法,可是他却不了解我的看法。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凯若琳谈到她和安雅明年夏天的计划,口气好像很有自信一样,我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做太可厌了──让她这样下去──也许也是因为我很气她那么技巧地对我表示不高兴,我却抓不着把柄。

  所以我就把事实说出来了。从某一方面来说,我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不过当时,要是我早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就不会那么做了。、争执马上就生了。安雅对我非常生气,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是真的。

  我一点也不了解凯若琳。我们全部到麦瑞迪·布莱克家去喝下午茶,凯若琳掩饰得非常好;有说有笑的,我像傻瓜一样,以为她已经接纳事实了,我没有离开柯雷尔家真是尴尬,可是要是我走了,安雅一定会火冒三丈,我想凯若琳也许会走,要是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我没看见她拿毒芹硷,我不想说谎,也许真的像她所说的,她拿那东西本来是想自杀。

  可是我并不&1dquo;真的”认为这样,我觉得她是那种嫉妒心和占有欲非常强的女人,绝对不肯放弃任何她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而,安雅是她的财产。我想她早就准备好了,宁可杀了他,也不愿意让别的女人得到他,我想她一定是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刻下决心杀他,麦瑞迪·布莱克心血来潮地谈到毒芹硷,刚好提供了她唾手可得的方法,实现她早就有的决心,她是个很刻薄,很爱报复的女人,安雅早就知道她很危险,我却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她又最后一次和安雅摊牌。我在外面阳台上听到一大部分,他很好──有耐心又平静,也要求她保持理智。他说他非常喜欢她和孩子,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他愿意尽一切可能使她们未来幸福。然后他坚定他说:&1dquo;可是你要了解,我一定要娶爱莎,任何事都没办法阻止我。你我一向同意让彼此自由。你也知道,这种事是很难避免的。”

  凯若琳对他说:&1dquo;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音调。

  安雅说:&1dquo;你是什么意思?凯若琳。”

  她说:&1dquo;你是属于我的,我不会放你走。我一定会在你到那个女孩身边之前杀了你&he11ip;”

  这时,菲力浦·布莱克从阳台那边走过来,我起身走向他,因为我不希望他听到他们的谈话。

  一会儿,安雅也走出来,说该继续画画了,于是我们就一起走向贝特利园,他没说什么,只说凯若琳态度很强硬,可是看在上帝份上,别再谈这些了,他要专心作画。他说只要再画一天左右,那幅画就可以完成了。

  他说:&1dquo;那会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好的一幅画,爱莎。”

  过了一会儿,我进屋子去拿件上衣,因为外面有点凉凤。

  我回到贝特利园的时候,凯若琳也在。我猜她是最后一次来请求他,菲力浦和麦瑞迪。布莱克也在。

  就在那时,安雅说他口渴,想喝饮料,又说园里有啤酒,可是不冰。

  凯若琳答应替他拿冰啤酒来,她的语气自然得近乎友善。

  那个女人真会演戏,当时她一定已经决定好要下手了。

  大约十分钟之后,她把啤酒拿下来,安雅正在画画,她倒好酒,把杯子放在他身边。我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她,因为安雅在专心作画,我必须保持挺直的姿势。

  安雅喝啤酒的时候,一向一口气喝光,这次也不例外,喝完之后,他做了个鬼脸,说啤酒有臭味──不过无论如何总算是冰的。

  就连他那么说的时候,我也一点没有疑心,只笑着说:&1dquo;跟肝一样!”

  凯若琳看到他喝完啤酒之后就离开了。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安雅开始抱怨四肢僵硬疼痛。他说他一定有点肌肉风湿。安雅一向无法忍受任何疾病,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事小题大做。所以他就轻松地说:&1dquo;我想是上了年纪的关系。爱莎,你要接收一个没用的老头了。”我假装支持他的说法,可是我现他的腿奇怪而僵硬地移动,而且做了一两次痛苦的表情。我根本没想到不是风湿。随后他就把长椅拉过去坐在上面,不时站起来在画布上这里加一,那里添一。他作画的时候经常这样,坐着打量我好久,然后又看半天画布,有时甚至会看上半小时。所以我也不觉得特别奇怪。

  我们听到午餐铃声,他说他不想上去,就留在那儿,什么都不想吃,那也是常有的事,而且他留下来要比到餐桌上面对凯若琳好过多了。

  他说话的方式很奇怪,像是在喃喃抱怨似的。不过他不满意作品进度的时候,偶而也会这样。

  麦瑞迪·布莱克进来接我,他和安雅说话,可是安雅只是对他喃喃抱怨。

  于是我和麦瑞迪·布来克就一起走向屋里,把他留在那儿。我们把他留在那儿——孤独地死去。我没见过什么病症──对疾病也不了解──我以为安雅只是又在闹画家的脾气。要是我知道&he11ip;&he11ip;要是我懂&he11ip;&he11ip;也许医生可以救得了他&he11ip;&he11ip;喔,天哪,我为什么不懂──现在想那些也没用了。我是个盲目的傻瓜,既盲目又愚蠢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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