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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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不是这么算的。兑出五成份额就能换来一位当朝国公和一位上州都督当后台,加一个四品将军做添头,这可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何况又不是白送,还有八千贯现钱入手。要是胡文烈连这笔账都算不过来,他的元宝街不可能有今日。”
“那他为何不一口答应?你也说了七虎堂的靠山根本没法和对面几家比。”
“有消息说王家那位二爷来年就要高升了。”
田知棠笑道。
“高升?升去哪?”
“还在兵部,接手右侍郎杨元正如今的位子。”
“那杨大人呢?”
“升任兵部尚书。”
“这就难怪了。”
白马恍然,“依国朝惯例,六部尚书都会加馆阁大学士,参知政事。而杨大人既然能将自己坐过的位子留给王家二爷,可见后者必是其亲信之人。王家有这么一层背景,七虎堂确实——嘶——不对!还是不对!”
说到此处,白马忽然改口。
“哪里不对?”
“你一个梧桐院管事都知道兵部将有如此重大的人事变动,身为功勋老将的弛国公和张家那位都督女婿能不知道?那他们吃饱了撑的才会为了元宝街这点蝇头小利,跑去得罪一位新晋宰相的心腹手下?”
白马语飞快地说道。
“这——”
田知棠紧锁眉头,沉吟不语,好半天才打破沉默:“你觉得刘尚知不知道王家二爷要高升这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你怎么想的。”
田知棠也不解释,只是催促对方说出个人想法。
“要我说的话,应该不知道。燎州都督府一向是由严家说了算,除了严荣,其他那些做将军的只能混吃等死,再加上朝廷对燎州这帮骄兵悍将的态度,就算他们有心关注朝堂,怕也很难知道多少事情。”
“唔——”
田知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重又在心里反复琢磨长孙疾等人那令人玩味的姿态。
见他如此,白马很是识趣地没有打扰,默默回了柜台后头,直到天色渐晚,他才轻敲两下柜面,提醒田知棠时辰已经不早。
起身与白马告辞之后,田知棠径直又去了永宁坊。经过方才在白云斋里的良久苦思,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对错还要再与胡文烈聊上一聊才知道。
田知棠再次回到永宁坊的时候,暮鼓早已响毕,夜色下的元宝街却是喧闹不减。
赌徒的眼中只有输赢,只要有的赌,时间算个屁?老子都已经把家里的婆娘闺女双双押上桌子买了大,你却跟老子说什么时辰太晚?哪有这个道理!这把肯定是大!不然你扯他娘的鬼由头?赶紧给老子开!
骰盅缓缓开启,赌坊里哄然大笑。几个黑衣打手淫笑着出门而去,待到明日,城中某处妓馆娼僚里又会多出一对绝望的母女。
“自作孽,不可活。这样的人很多,足下何必理会?”
一个声音忽然在田知棠耳畔响起,他转脸看去,正是七虎堂帮主胡文烈。
“恕在下直言,‘自作孽不可活’这种话,恐怕不该由胡帮主你来说。”
兴许是因为情绪莫名有些糟糕,田知棠话说得略显生硬。
“佛家说杀生恶业,必有报应,可坊中有家姓毛的屠户,半辈子杀猪宰羊无数,那满身血腥气,连红了眼的野狗见他都得夹起尾巴躲着走。如今他夫妻恩爱儿女乖巧,一家人有宅有业吃喝不愁,也没见遭了什么报应。”
胡文烈咧嘴笑道,抬手一指街边赌坊又道:“毛屠户杀生,是因为有人要吃肉,却怕脏了手。胡某何尝不是如此?就算没有元宝街,这些人依然会去别的地方赌,依然会输光家当输婆娘,输掉婆娘输儿女,输了儿女输手脚,直到最后连命也输掉。赌徒永远都是赌徒,正如狗改不了吃屎。反正他们注定要输,与其输给别人,不如输给胡某,至少胡某很讲规矩,愿赌服输,所以这个钱,胡某挣得是心安理得。”
田知棠失笑摇头,只能在心中暗暗长叹。胡文烈当然是在诡辩,但他有句话说的没错,赌徒永远都是赌徒——至少绝大部分是如此。
“他输了多少?”
田知棠忽然问道。
“谁?哦,足下说的是刚才那个?”
说话间胡文烈对身旁手下打了个手势,后者立刻小跑着去了那家赌坊,很快又跑了回来,对胡文烈耳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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