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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那如果这2o个人现在变成另外一种声音,就是我刚才同你说的滴滴哒哒的那种声音,你行吗?我想你一定行。”
&1dquo;我听你的,你说行就行。”
&1dquo;阿炳,今天他们就会这样考你,有2o个大同小异的&1dquo;滴滴哒哒”的电波声,他们会先让你听一下,然后就要你找出哪个是哪个,你一定要找出来啊。”
&1dquo;好的,我听你的&he11ip;&he11ip;”
&1dquo;那我们准备走吧。”安在天说,&1dquo;我给你带上烟、茶杯,还要什么吗?”
阿炳:&1dquo;有香烟就可以了&he11ip;&he11ip;”
钟处长走进视听室。铁院长问:&1dquo;安副处长呢?”
钟处长:&1dquo;还在阿炳房间,马上就带过来。”
铁院长:&1dquo;阿炳是&1squo;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你再去交代安副处长一下,今天下午就不要搞人头介绍了,到时又乱套。”
钟处长答应。
铁院长转对大家:&1dquo;我们也不用说什么,只用耳,不用嘴,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测试工作由安副处长负责。”
安在天扶着阿炳出来,阳光下,阿炳戴着墨镜,拄着拐杖,蹒跚地走来。
阿炳忽然道:&1dquo;安同志,窗户上爬着一个东西&he11ip;&he11ip;”
安在天:&1dquo;我看到了,是只蜘蛛。”
&1dquo;蜘蛛长什么样?”
&1dquo;蜘蛛长得很难看,但它是个好猎手,它静静地等在哪里,等待着猎物的到来&he11ip;&he11ip;”
&1dquo;安同志,我可以摸一下吗?”
&1dquo;可以&he11ip;&he11ip;这是它的肚子,这是它的脚&he11ip;&he11ip;阿炳,有一天你也会像蜘蛛一样,会成为一个好猎手的。”
煤炉上,小胖子放上了一壶水。
试听室里,一切准备就绪。前面四排桌子上都放了录放机,一排五部,每排各有一人负责,分别是陈科长和其他几名教员,有一名女的,叫杨红英。领导们都坐在后排,每个人面前放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安在天像对一位年迈大师一样,将阿炳扶上讲台,坐下,方走下讲台,问第一排的陈科长:&1dquo;今天信号的同异度是多少?”
陈科长回答:&1dquo;1:9。”
&1dquo;1:9?太小了吧。”
&1dquo;是铁院长定的。”
安在天不易察觉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返回讲台,跟阿炳耳语。
铁院长等人默默地坐在那里,没有人说话,拿茶杯也是轻轻地拿、轻轻地放,似乎在搞什么鬼名堂,或者是有鬼在身边,都想躲起来,不被他人现。
讲台也和往常不一样,讲台撤下了,代替的是一只茶几,上面放有烟缸和茶杯。阿炳正襟危坐于沙上,安在天站在他的身边。室内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安在天的手心里微微渗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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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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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院长的眼皮一抬——安在天会意,走下讲台,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他轻轻地咳了一下。
陈科长递给安在天一盘磁带。安在天接过,又回身塞到阿炳的手里。
安在天:&1dquo;阿炳,你摸,这是一盘磁带,里面有一种声音,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种&1squo;滴滴哒哒’的电波声。现在我们有2o盘这样的磁带,每一盘里都有一种电波声,它们听上去好像一样,其实有细小的差别。今天考你,就是要看你能不能把这2o种电波声,用你的耳朵区别开来。”
阿炳如前一样,一听要考他的耳朵就兴奋,跃跃欲试地说:&1dquo;我能的&he11ip;&he11ip;”
安在天俯下身去,低语:&1dquo;来了很多领导,现在都坐在下面看着你,阿炳,你一定要好好考,为你争气,为你妈争气,我想你一定能考好的。”
阿炳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1dquo;我能考好,为我妈争气,为你争气&he11ip;&he11ip;”
众人都安静地看着讲台上。
说真的,安在天不怀疑阿炳耳朵的神性,如果这是2o个人在说话,哪怕他们说的是外国话,他都相信难不倒阿炳。因为再怎么样外语总是人在说,是从人的嘴巴里出来的声音,这里面自然有共性可循。可现在阿炳面对的是电波,对他来讲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所以,对这场考试,安在天心里有太多的悲观,他看着一盘盘磁带,感觉比像看着一枚枚炸弹还要恐惧。也许对阿炳来说,它们就是一堆炸弹,要将他在听觉上的自信心全部摧毁掉&he11ip;&he11ip;
&1dquo;嘀嘀哒哒、嘀、哒哒哒&he11ip;&he11ip;”
报的声音是录放机放出来的,以至于可以看到磁带在机器里转动的样子,同时听得见细微的&1dquo;丝、丝”转动声。陈科长一只手按在录放机的停止键上,随时准备停掉机器。
安在天站在讲台下方,紧张地看着阿炳——阿炳吸着香烟,他吸烟的样子一如既往,吸得猛,但动作谨慎,像烟是活物,弄不好会跑掉。其余的人都无声地看着他俩。
约十秒钟,电波声没了,陈科长按下停止键。
安在天:&1dquo;阿炳,这是第一种电波,你听了十秒钟,怎么样,听清楚了吗?”阿炳:&1dquo;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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