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番外十四(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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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穆宁问她,可还有别的事要做?
宁晚桥就挽住他的手臂说,接下来所有的时间都只陪他一个人。
他们两个一路走来,经过满腔热血,经过豪情壮志,身外之物也在慢慢放下,生活中终于只有彼此。
宁晚桥的生辰宴上,阮穆宁又为她画了一幅画。
她把画好的画收进匣子,里面已经堆积了五十五卷,都是阮穆宁这些年画的。
她合上匣子,又跟阮穆宁谈起曾经的话题,万一她走了,他一个人会不会孤独?
阮穆宁笑着说,当然不会孤独了,因为有她的画。
宁晚桥讶异他知道她的心思。
阮穆宁苦笑:“当初我确实不明白你为何要我每年画一幅画,过去那么多年,我即便再迟钝,也知道你是怕自己先走了,没有人陪我,所以把画留下来,让我若想你了,便打开一幅来看。”
宁晚桥说,其实她这些年,把自己的医术教给别人,写医书,让阮思梧学医,也是为了日后她不在的时候,能有人为他治病,不能让他晚年受病痛折磨。
她希望阮穆宁能在睡梦中离开,没有任何痛苦和遗憾地寿终正寝。
阮穆宁听完她的话,只是默默地握住她的手,最后就是淡淡地笑着,保证她活一天,他就活一天,不会先走,丢下她一个人。
可能是为了这个承诺,阮穆宁几乎没有生病,就算有点小问题,也会被她和阮思梧掐在泥土里,不让病痛生根芽。
后来宁晚桥怕阮穆宁会先离她而去,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两个人必定都要在一起,不能离开半步。
阮穆宁也不嫌她烦,反而很希望她黏着他。
年轻的时候,他一直希望的事情,没成想,现在终于实现了。
宁晚桥的世界里,终于只有他一个人。
后来的时间,像疾驰的野马,加了前进的脚步似的,一眨眼,就过去一年。
似乎还没有说多少话,没有看对方几眼,时间就过了。
幸福的日子如流沙,越想要抓住,它越流得快。
最后手心的沙所剩无几的时候,宁晚桥已经是吃不下饭。
阮穆宁仔细地为她捋顺头,有些慌乱地环着她的腰,唯恐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
宁晚桥知道他的心思,紧紧握住他的手,压着嗓子,淡淡笑着安慰他:“放心吧,夫君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阮穆宁带着微笑看她,心底涌了几次酸涩,脸上却仍是平和。
不知不觉间,流年逝去,才觉这一生,竟如此短暂。
他们还舍不得放开彼此,日子便到头了。
宁晚桥笑着:“不过是没胃口,不想吃饭而已,不是什么大病,过几天就能吃下了。”
阮穆宁刻意忽视她瘦弱的身体,知道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溜走。
他每日哄宁晚桥吃药用膳,哄她休息,给她念书,无时无刻都陪伴她。
他知道这些没有太大用处,只恐怕宁晚桥突然转身离他而去,便再也不能相见。
宁晚桥靠在他身上,想起幽谷庄里,当年他们的初见。
“你可还记得,那年的梅花是什么颜色的?”
阮穆宁道:“记得,是红色的,就像初升的太阳,耀眼夺目。”
他微笑着说起他们这些年的事情。
说他当年知道镇北王府和陈国公府上安武侯府提亲的时候,多想也上去插一脚,但他知道以自己当时的情况,只能隐忍,等待时机。
说他当年听到她要被曾氏用火烧,心底莫名地愤怒。
说他喜欢看她对他火,哄她的过程,他会觉得很幸福。
可惜的是,她只对他生过一次气。
说他在封溪赈灾的时候,给她写的信,每一句话都是所思所想。
说他那些年离京去公干,不管身在何处,心里想的都是她。
阮穆宁似乎想在最后的时日,把他们过去走的路,都回忆一遍,这样一生就不会显得太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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