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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闻言心中一骇,以前小孩子拌嘴斗气她也未曾放在心上,大家族里的堂兄弟姐妹之间攀比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就是她们这个辈分里的人都还在比较较真,何况是小孩子。
但今日乔南嘉的行为:“这未免做的实在是过了,姑爷可有说什么?”
乔鹤枝笑着摇摇头,抚慰的拍了拍乔母的手背:“我早同他坦白了此事,不会疑心于我。”
乔母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紧锁着眉头:“所幸是姑爷宽厚,若是换做寻常男子岂不是还闹个天翻地覆。此事不能就这般过了,我得同你爹谈谈,到时候少让那丫头再来咱们家,既是自己不端正,也别怪他们做亲戚的不留情面。”
乔鹤枝有了乔母这一言,心里便舒坦了不少,他靠在乔母的膝上:“二伯父家的生意分明多依靠咱们家,也不知南嘉哪里来那么多的优越。”
“你二伯母便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南嘉自小便是习了你二伯母的秉性。再者你爹素来是手足情深,就是寻常有些小摩擦,他是不会计较的,自然把他们一家人给惯住了。”
乔母轻轻拍着乔鹤枝的背:“我倒是听说南嘉在东升城过的并不舒坦,说是南嘉原本好不易有了身孕,家中小娘争宠,孩子没了。”
乔鹤枝面露惊诧,从乔母膝前起来:“竟还有这种事!”
乔母也是无奈,摇了摇头:“当初东升城县老爷愿意纳南嘉为妾,家里便是不同意的,可惜你二伯父伯母非觉得嫁入官家是何等荣耀,就是去做妾也答应,殊不知那县老爷也不过是贪图乔家的财势罢了。我听你爹说南嘉嫁过去这几年嫁妆已经干净了,你二伯父还得隔三差五送些银两铺子过去周全补贴。”
“既是想得到士籍,就是找个秀才童生也是好的啊,至少能做正室,我当初也劝过,可你二伯母却觉着童生秀才难有出息,保不准等个十年二十年也还不过是这么个功名,倒是不如直接嫁入官宦人家来的快。眼下日子过成这样,南嘉心里有气,眼见着你时下过的舒坦,自是心中不痛快的。”
乔鹤枝生气道:“她不痛快还能怪着我不成,大家都不痛快他便痛快了。”
乔母安慰道:“你放心,若是你爹知道那丫头如此行径,定然也不会再惯着他了。毕竟就你这么个亲儿子,也没道理宠着别家的丫头。”
“话又说回来,你可得好好看着姑爷。”
乔母笑道:“听你爹说时下他能结交又能打理铺子,可是越来越出色了。”
“我知道。”
“你手头上银子还够用吗?我瞧这回过来姑爷花了大手,你补贴了不少吧。”
说着乔母便要去拿银票:“还是得多有些银子傍身才好,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便不要费自己的心思去。”
乔鹤枝拉着乔母的手:“母亲,不必。先前爹爹给我的尚且还未花完,他今下能自己赚钱,可用不着我补贴,前阵儿还要还我两百两。”
“他竟赚钱如此之快!那你可收下他给你的银子了?”
“我自然是没要。”
乔鹤枝挑眉道:“他说我既不要那等秋收的时候就把银票换成土地,全记在我名下。”
乔母闻言十分欢喜:“他倒是为你着想,田地是要紧事,若不是当初为了土地,又何苦让你嫁给穷酸书生。”
“母亲!”
乔鹤枝不高兴的撅着嘴:“不准再这么说他,他一点也不穷酸。”
人家可是读了二十几年的书,还在自己的地方做过夫子的,家境也优渥,拿到他们这里来说也是不输余唳风的世代清流人家。
“好好好,你现在可是胳膊肘已经往外拐的不行了。”
方俞吃过了酒后,步履虚浮,人也有些昏沉,也只有每次同他的老丈人吃酒可以吃出这种境界。
回到屋子,他见乔鹤枝已经换上了亵衣,似是准备就寝了,他凑上去:“你没有跟我准备醒酒汤吗?”
“你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来着?要醒酒汤干嘛。”
“我酒官司上的话你也信。”
方俞一把抱住乔鹤枝:“你好狠的心啊~”
“一身酒气,快去沐浴,热水都给你备好了,洗了就醒酒了。”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洗啊。”
乔鹤枝推了一把瘫在身上的人,无奈只能拖着他到了净房,他一边给人解衣服一边数落道:“以前不是洗澡还不好意思让人看嘛,这朝脸皮倒是长厚的够快,光着膀子也跟个没事人一样。”
方俞泡在一团雾气中,轻笑道:“你也太记仇了。”
……
翌日天晨起,方俞和乔鹤枝便告辞要回宅子去,才出宅子,就见着余府外头也停着几辆马车,仆役正在从宅子里搬东西装车,看这模样余唳风是真的要回京了。
今日一别,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到这大男主了。
方俞瞧着雪竹手上提着的果子盒,他接到了自己手上:“鹤枝,不去道别一声吗?”
“嗯?”
乔鹤枝诧异的看了方俞一眼,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到了余府门口。
“鹤、鹤枝!你是特意来送我的吗?”
从府中出来的余唳风一眼便瞧见了人,他正踟蹰不知该作何同乔鹤枝道别,没想到倒是他先过来了,他眼中光芒骤盛,想着鹤枝心里定然还是……
“是啊,我们特地来送送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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