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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衍:“……”
这种姿势,已是他能接受的最大尺度了。
哪有做长辈的在后辈面前毫无顾忌的张个血盆大口?
他怎么想都觉得是商应秋的问题。
居心不良,送来的面点里的馅都是甜滋滋的,尤其莲蓉馅的口感极佳,吃一个还得吃第二个。
“可吃完不是备了苦参茶涑口么?”
现在扯责任归于谁也没太多意思,商应秋忽的想起什么,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抽屉。
早晚用来刷牙的软毛牙刷、草木牙粉、比起前天居然没少过。
严厉的视线扎来,郁衍当没看到,若无其事的撇向一侧。
以前在宫中,有奴婢伺候洗漱;到盟主府后,晚上也有商应秋提醒他睡前洗漱背书,现在突然进了牢狱,偶尔忘记,也不足为奇。
“啊——师尊,您嘴得再张大点。”
也亏得商应秋眼力好,一手举烛灯,借着那点空隙,找到了里头作祟的害群之马。
且不提上头有斑斑黑点,有只还摇摇欲坠,是得拔掉了。
“拔——?”
郁衍想也不想一口拒绝,都觉得提出这个建议的青年面目可憎起来,彻底失去了昨晚的可爱。
“怎么能拔,你知不知道,有人因拔牙死掉的!”
郁衍左边牙一直都有些问题,偶尔疼得不行时,他也曾生起过干脆拔掉,一劳永逸的雄伟念头。
但他看古籍记载,南晋时期,有名仕曾因拔牙而亡,卒时不过四十。
他后来也专门去观看过别人拔牙的过程——
其过程堪称粗暴,绝对的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要用一把锋利小刀,先用小尖将牙肉与牙齿分离,遇到恋主的顽固牙齿,还得用小锤子敲敲打打,再用铁钳子拔出。
整个过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是凌驾在十八酷刑之上的的第十九层地狱。
“…………”
商应秋用热帕子给他敷脸,能稍微缓解一点疼痛:“现在大夫会配麻沸散,拔起来不会很疼的,师尊。”
他说盟主府外的老街上,有家治牙的田大夫,拔牙堪称一绝,手下动作麻利干净又快,盟里许多弟子口疾,都会专程去求他医治。
“田大夫练过功夫,丹田气足,心明眼亮,快的话半盏茶功夫就好了,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那也不行,这种大事,谁有资格作担保。
郁衍再度拒绝,他又不是因为怕痛,而是——
对,而是身体肤受之父母。
头都不能随意剪,何况牙齿?
牙齿坏了,就像亲朋好友生了点病,有病就直接抛弃人家,怎么对得起它们平日帮你辛苦劳作?
商应秋:“这有干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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