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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吾冠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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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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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給季雲深開車時間不長,但他是個自來熟的性子,加上季雲深隨和沒有老闆架子,兩人熟悉得很快,一個月不到,他就敢和季雲深開玩笑了。

領導好,工資高,他也喜歡開車,還能開上豪車。這種工作可不好找,哪怕是隨叫隨到他也樂意。

「騙小孩兒的你也信。」季雲深打了個哈欠,放鬆地靠在椅子上,「回家吧。」

「誒,好嘞!」

年中假快到尾聲,大家6續從科北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是年中大會。這個會議是周允誠設立的,主要用來反思分析和激勵。

在會上,周允誠狠狠批評了幾個懈怠工作的員工,一舉扣掉了他們的年終獎。幾個員工眼巴巴望著季雲深,又咳嗽又使眼色,想讓他勸勸周允誠這個鐵面不阿的編外人員。他邊轉手裡的鋼筆,邊不動聲色地給幾個人打手勢,讓他們放心。

周允誠絕對是位好領導,但他太工作狂也太嚴苛,眼裡揉不得沙子。他本身是希音樂團的席,而樂團又是季總父親季秋白的產業。他本人更是季總十多年的朋友,環樹員工礙於這絲絲縷縷的關係對他又敬又怕。

反觀季雲深在員工眼裡就非常好說話,工作氛圍輕鬆又能把事做完沒,見面時笑得春風和煦,講話不疾不徐,待人接物很有風度,是他們心裡最完美的老闆。

安撫好員工,和周允誠聊了一會兒,季雲深便回到辦公室。翻開最上層的文件夾,兩張破碎的薄紙就飄了出來。

肖譽的配型檢驗單。

他把兩張紙對在一塊兒找膠帶給黏在一起,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他給肖譽的銀行卡里有兩百萬,遇上事了錢不夠可以找他要,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正想給肖譽打電話再問問,丁頌敲門進來,說約好的客戶到了。季雲深只好暫時擱置,對著穿衣鏡整理好自己。

「季總,久仰大名,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

來訪者是位微胖的中年男人,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笑呵呵遞出一張名片。

「謝總,久仰。」季雲深和對方握了手,一觸即離,「請坐,上次的資料我看了,您這批黑膠唱片確實不錯。」他頓了頓,看向對方,「只不過——」

「我們工廠願意再讓三個點。」謝景仁拿出一沓資料放到桌上,「季總,您再考慮考慮?」

謝景仁賣力介紹工廠,季雲深佯裝認真地翻看資料,不時敷衍兩句。

這家唱片工廠在此之前就給環樹提交過資料,但由於資質太差,那份資料都沒遞到他眼前。今天謝景仁以「謝氏集團」的名義來談合作,看在謝氏的面子上,他不得不親自接待。

「——季總,您覺得呢?」

季雲深回過神:「環樹會好好考慮。」

謝景仁笑出一臉褶子:「其實今天我來,還有一件私事求您幫忙。」

他從平板電腦上找出一個視頻,遞到季雲深面前,頗為自豪道:「這是犬子謝承,六歲開始學小提琴,一路名師保駕護航,今年剛從咱們音樂學院畢業。」

季雲深一看,這小胖子不就是在奶茶店跟肖譽打架的那個嗎。再看這人拉小提琴的姿勢,他徹底想起來,這是當初去學校招聘,被他以「沒天賦又偷懶」為由拒之門外的謝承。

霎時間他串聯起了所有——謝景仁臨時收購黑膠工廠作為來見他的敲門磚,想借他之名和季雲白搭上線,好把謝承送進希愈宴音樂團。

且不說這種手段令人作嘔,謝承連他這關都過不去,即便送去歐洲也得被周允誠和季秋白打回來。

季雲深暗自冷笑,卻面露讚賞之色:「令郎水平不錯,果然虎父無犬子,看得出您是花了心血培養的。」他話鋒一轉,「我會把視頻轉交給希音負責人,是去是留還有待歐洲那邊商榷。」

「是是是,我明白。」

謝景仁笑容諂媚,季雲深打心底看不上。謝氏集團也算全國百強,這一代子孫凋零,偌大個集團落在謝景仁手裡算是廢了。

季雲深不欲多聊,但按照慣例,他會親自送走來訪者,並帶對方從上到下參觀環樹,作為東道主的心意。

從五樓參觀到一樓,再到負一層的錄音棚,謝景仁稱讚不停,把所有的文學家底兒都掏空了。

兩人轉身欲走,一陣大提琴聲傳來,季雲深一下認出是肖譽的琴聲,他算了算時間,今天剛好是肖譽來環樹錄音的日子。

就像謝景仁以謝承為傲,他也以肖譽的琴聲為傲。帶著那麼一點私心,他邀請謝景仁去了肖譽所在的錄音棚。

棚里大門緊閉,肖譽背對門口而坐,戴著耳機心無旁騖地演奏,僅一個背影就足以讓人為他駐足。

「這是環樹從音樂學院挑出來的學生,技術還說得過去,不過不比令郎。」

謝景仁往玻璃門裡面看,謙虛道:「哪裡,這可是萬里挑一的學生,不知是哪位……謝晏?!」

「謝晏?」季雲深皺眉。

謝景仁自覺失態,連連改口稱「認錯人」,隨口扯了幾個其他話題,沒多逗留便告辭了。季雲深見時間快到中午,就在門口坐著等肖譽下班。

半個多小時以後,肖譽摘下耳機出來,被門口的季雲深嚇一跳:「您用錄音棚?」

「用你。」季雲深臉不紅心不跳,勾著肖譽肩膀把人往外領,「陪我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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