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命数如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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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加以改造，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但这里的条件算不上优渥，缺少阳光，空气沉闷，就算有中央通风装置也丝毫不能让人感到舒适。

并且研究所位于旧河道里，空气中的湿度很高，想要保证精密仪器不会因此受损，研究员们要花费更多心思去保养。

听着诺亚轻描淡写的描述，蜜雪莉雅的内心有些触动。

要知道他们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笼子”

里呆了整整五年，仅仅是生活在这里，都不算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还要开尖端武器了。

“看来，一直让你坚持下来的还是那件事啊。”

沉默了良久，蜜雪莉雅骤然开口道。

她十分敬佩诺亚和他手下的研究员们，能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默默付出，但也感慨着战争的魔爪仍旧不愿放开诺亚。

“啊，嗯。”

饱经风霜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向着工作区的中央走去，因为艾梅还在那里等他，他不想让自己的助手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

至于蜜雪莉雅口中所说的那件事，就说来话长了。

那是一段久远的故事，是寒风铸就的镇魂歌，也是统一战争留下的伤痕。

老实说，如果没有经历那些，诺亚也不可能走上为自由军研究武器这条路。

原来，在统一战争的后期，自由军几乎被雷蒙帝国逼入了绝境，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为了自救，自由军启动了许多早期被搁置的计划。

其中一项就包括了人造人计划。

说到人造人技术，对于那个时代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受到人道主义的限制，所以才一直没能问世。

但漫长的战争早就耗光了所有人的耐心，在无边的硝烟笼罩下，心怀恐惧，互相憎恨的人们也顾不上什么所谓的底线了。

泯灭了最后的希望，在自由军最黑暗的时刻，人造人们诞生了。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人造人计划无疑是成功的，比起造价高昂的战斗机器，人造人需要投入的资源并不多。

自由军依靠人造人技术大量扩充军队，提高了生产力，最终赢得胜利。

但诺亚的命运显然和后勤的弟兄们截然不同，他是被编入作战部队的人造人之一。

在残酷命运的驱使下，前往最惨烈的战场，和腥风血雨为伍，与尸山血海为伴。

那时候，他坚持战斗的信念，来自于同个部队的战友们，他们用言语和行动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坚韧的网，推动着诺亚在无边的黑暗中不断前行。

他们互相扶持，共同战斗，直到看似绝望的战局出现反转，直到看见新的黎明……

当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时，诺亚蓦然回，却现自己早已是形单影只。那些曾经给予他希望，驱使他不停战斗的人们，都一个接一的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废墟中，永远陷入了沉睡。

战后的诺亚沉沦了。他感受不到战胜一切的喜悦，也感受不到活着的滋味。

在所有人都欢声笑语建设新家园的时刻，诺亚一个人混迹与酒馆中，挥霍着他仅剩的金钱，和生命。用各式各样的酒精来麻痹自己。

他是个战争机器，为了杀戮而生，但现在战场抛弃了他，这个悲惨的男人连存在的最后意义也被无情剥夺。

于是他每天都把自己灌的像一滩扶不起的烂泥，金色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尽的哀伤。

可以认为，当时的诺亚早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因为那些教会他生存的人都住进了坟墓。

但转机终究还是出现了，就好像命运开的玩笑。

记得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酒馆里的门客稀少。

诺亚依旧捧着墨绿色的酒瓶，蜷缩在角落中。精神恍惚之间，他看见了一个衣冠楚楚的人匆忙闯进了这里。

那个人的眉宇间透露着失落，在点上了一杯【sugarrush】后，便撑着脑袋开始思考。

诺亚并没有在意他。

但那个人却对诺亚十分感兴趣，躲藏在酒馆阴影中，浑身散着酒气的诺亚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叫尼克·里维斯，是自由军的一名研究者，也是日后和诺亚一起开了树状神经元链接系统的好搭档。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这名研究者每个晚上都按时来到酒馆，只为看望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诺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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