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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嘛，做出什么疯狂举动都有可能！

  尽管沈先生现在看着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6盏在司机的帮助下，顺利地将秦灼的右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手扶着对方的腰，勉强靠着小身板撑住了秦灼。

  他扶人回屋前，不忘转头与司机说：“你先回去吧，小王。”

  “您又忘了，我姓李，叫我老李就行。”

司机好心道：“要不我帮您？”

  ”

不用，我一个人扶得住。“6盏艰难地扶着秦灼上了两级台阶，停在家门口，善意地道：

  “又要下雪了，老陈你快回去吧。”

  “……”

  姓李不姓陈的司机挠了挠头，回到车里。

  寻思着这位也病了好几年了，每年都往医院的精神科跑个十几趟，居然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前两年至少还不会叫错自己的名字，偶尔记错，纠正一下就改回来了，现在，却连前一秒的内容都记不住了。

  老李又往车窗外看了一眼，6盏扶着一个秦灼上台阶还是太过艰难，他的左手一直扶着布满冰渣的门框，这才免于被秦灼压倒，等他终于把人扶进门，司机才趁着屋里透出的最后一丝光辨别出，那处被6盏扶过的冰渣上，似乎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第2章

  木门从里面被关上，外逃的暖光重被关进房子里。

  “咔哒”

——门落了锁。

  蜷缩在角落的小银渐层被这一声惊动，它利落地跳下沙，踱到门关处的主人脚边。

  “球球，你先走开。”

  6盏扶着秦灼已经有些走不稳道，又分心去看猫担心他被自己踩到，脚下一个没留神，被地毯的边角绊了一跤，整个人的重心立刻失衡，眼看着就要拉着秦灼一起摔，还不小心真把小猫的尾巴给踩了一脚。

  “喵呜”

一声哀嚎，猫蹿开了，秦灼感受到危险逼近，自己清醒了过来，顺手撑了6盏一把，两人这才没摔。

  偏暖的灯光照顾了秦灼酒后疲惫的双眼，他自左往右环顾了这个数月一回的家，曾经被他嫌硬的转角沙上已经铺了一层看着就让人舒服的毛绒毯子，中层镂空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盆鲜的大红苹果，茶几下的储物篮里，放着几本建筑类的工具书，与工具书同在的，是秦灼前几年出的写真集。白色的羊皮地毯大面积地保护着客厅的实木地板，也照顾着秦灼那双金贵而挑剔的脚——早几年，他还没嚣张到明目张胆地夜不归宿时，曾经编过各种借口来挑剔这个家的处处不是，沙太硬，地板太滑，灯太亮…何其荒唐又欲盖弥彰的借口，秦灼挑毛病的时候早忘了，这个小家最开始的装修他也有参与，他曾经多喜欢这个家，现在就有多厌恶这个家。

  但是6盏尽力去改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沙，秦灼才想起自己的脚可以走路，他推开了6盏，自己迈了两个大步，一屁股坐到了沙上，舒服地长出一口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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