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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窗计打一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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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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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盈說著,又嘆了口氣:「方才我問她那孩子的事了,她矢口否認這孩子和她的亡夫的墓碑與我哥有關。我都一再說,紀家不會多疑看低他們,她仍舊不肯承認。」

「你這樣一句話,無足輕重,她也是大炎貴族出身,想來這種窮苦外室找上門的戲碼也沒少看,自然多有疑慮。」陳懷這樣想道。

但那女子方才見到他時實在有些古怪……

「也是。」

入夜深更,這周遭也不剩一絲聲音了。

紀盈趴在陳懷身上,他苦笑說:「壓著我怎麼睡啊?」

「那你不要睡了,」她嘟囔著,「你說他們這些銅,能送到哪兒去啊?」

「這銅是最不愁賣的,往哪兒都能送。只是在鳶城腳底下,他們就能把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也實在奇怪。往後我們還是多注意著這村子裡的人,免得讓他們起了疑心。」

還不知道這筆買賣做了多少年。

紀盈點了點頭,她交代了姚齡別把他們的身份說出去,解釋他們來此是為了查手底下的人有沒有在收賦稅時貪污。

紀盈也問起姚齡,這山裡有沒有人砍樹出去賣,本意是試探,姚齡卻說她是外來客,從來不去山裡,每日只教人讀書,省得惹了這村子裡的人心煩。

她玩著陳懷的頭髮,嚶嚶嗚嗚地不肯從他身上下去。

「別鬧了。」陳懷看她狡黠一笑就暗道不好。

「將軍今日,格外威武,」她咬著唇笑。

「你這是怎麼了?」陳懷看著她手臂上和小腿上一些紅腫的地方問道。

「這兒有些虱子跳蚤,住了幾日,長了些痘瘡。」她看了看,還有個長在了腳心裡,白日走路時都隱隱作痛,現下被磨破了口子。

他忽而在床下翻找著,後轉身取來針線和藥。

一個個挑破了她腳上的泡,他給抹了藥,抬頭見她倚在窗下,月光模模糊糊從窗紙透進來。

藥瓶被放在床邊沒來得及歸位,他便擁上去將她困於身下。

「有時也覺得長姐說得沒錯,回京城是享福些。」他撫著她的髮絲。

「陳懷,嫁與你,來到這兒,我從未後悔過,」她微微抬起身,雙眼澄清深情,淺淺吻著他。

至夜深露重,陳懷穿好衣衫才走到門外欲要燒水,井水寒涼,不好上身。

正點燃了火石,那火一息而滅,陳懷陡然握緊火石,又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只是這回他盯到了去向,當即拔出掛在門上的刀就追了出去。

躺在榻上的紀盈是被窗外忽然而過的一陣敲擊聲驚醒的。

不見陳懷身影,她趕緊起身出門去看,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和遠處模糊的身影,她趕忙跟上。

陳懷跟著那身影到了村中,翻過幾條巷道後,陳懷在一處屋頂上扯住了面前人的袖子。

那人反推了他一把,取出腰間匕朝他攻了過去,見他閃躲就落身到庭院中。

陳懷也跟著下去,卻不想正拔刀時,一個女子輕輕叫了一聲。

他這一回神,面前被灑了迷煙石,那人又要逃,陳懷想追,就聽到身後「撲通」一聲。

「將軍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陳懷回頭時才發現面前跪著的人是姚齡,他正要解釋,門外也傳來響動。

跟到這兒的紀盈看著陳懷舉刀,而姚齡跪著哭,有些恍然。

「我沒想殺你。」陳懷蹙眉。

紀盈走到姚齡身邊將她拉起來。

「若不是想殺我,你為什麼會在這兒?」姚齡咬著牙盯著陳懷出鞘的刀,紀盈也順著她視線看去。

「我是……」陳懷心道早知不該瞞著紀盈,他本就是來追查人的,此刻也只得認下,將一支飛鏢拿出,解釋自己來此處的緣故。

聽完解釋,紀盈皺了眉,只是覺得這種事他不必要瞞她。

「只因那人……在你哥哥去世時,是他身邊的副將,」陳懷看了一眼姚齡,此刻也不好再瞞,便道,「你來沂川府之前,我才聽人提起他的蹤跡,道他在大炎做事。我不解他為何不回來,便和席連去查,發覺他似乎早就是大炎的間諜,我疑慮當初你哥之事恐怕有他的手腳。我本想將人找到了再告訴你,省得你白生氣。我到此處,也是因為方才發現了那人的蹤跡。」是相同的飛鏢指向了銅村。

原來當時內城司那個死去的探子所說,陳懷查紀明詠的死,是這件事。

紀盈還沒來得及反應,姚齡就先嗤笑一聲:「原來將軍還在意阿詠的死。可他若是不死,哪有你的今天啊?你到沂川府,不就是早就預謀好的替代嗎?」

「什麼……替代?」紀盈茫然地看著姚齡,又轉過臉看抿唇的陳懷。

「當年陛下派陳懷前來,本就是欲要提拔,不至於讓阿詠在沂川府獨斷,」姚齡定了定聲音,囁嚅著說,「選出武狀元時,阿詠就猜到了陛下的意思。只是那時他說,就算陳懷來了,阿詠也不會讓他討了好處。可後來陳懷將軍被貶出京,阿詠就放低了戒心,屢次照料,才讓你在一年裡多次擢升。」

「你也知道陛下的意思?」紀盈望向陳懷。

陳懷垂眸頷:「我奪魁後,陛下就召見我,說了這番打算。」

紀盈走到陳懷面前,怔楞著問:「可後來戰事稍停,陛下不是想讓你進禁軍了嗎?」然後江生嶺才起了擔憂,指使她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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