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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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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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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挂着他伤势,朝露这会不免问起了卢绪:“医正昨日来请脉问安时可有说什么,皇兄的伤还有多久才能完全痊愈。”

卢绪闻言有些不明,性子马虎的他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面对朝露突然的提问他倒是老实道:“前日医正来后便说殿下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注意不要过多使力便可,昨日也不见再来,想必日后都不会来了。”

朝露听了这话微愣,口中带着些怀疑的语气问:“当真?医正真的说他不来了?”

一向务实的卢绪听着她那怀疑的语气,甚觉自己糟了质疑,胸膛一挺,腰背一直就开始解释:“公主是不信医正还是不信殿下,不说这次的伤本就不重,在边关那会,殿下再重的伤都受过,没养好第二日还不是照样上战场,公主可莫小瞧您那皇兄,关外那些戎狄眼中,殿下可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哪能因为这一道小伤便要人日日伺候。”

他本就觉得这事奇怪,那日在山上寻到两人那会,肖晗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连他都以为是受了重伤,回来后才知,不过就一道刺伤和些许撞伤,哪至于就需要日日医正来请脉,公主夜夜来换药的程度。

殿下因为重回围场的事情本就招致了皇上的不满,回宫之后便更要拿出些态度让皇上看到,这会公主知晓了也是好事,她不用夜夜都来换药,殿下也能尽快将心思置于别处去。

今日肖晗同瞿恒散朝回来后,就见东宫殿内静悄悄,往日里,朝露在时,不说外间园子,就主殿内都是一副有人气的样子,朝露身上带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只要她在殿内,肖晗一进门就能知晓。

“人呢?”

他进来好一会了,巡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外间园子方才进来前就看过,也没人,遍寻不见之后,问起了候在一旁的卢绪。

连续几日,自从知晓肖晗伤愈之后,朝露便不再去东宫,害怕肖晗恼她的不辞而别,她一连几日都呆在朝阳殿没有外出,可今日是初一,是要去凤栖宫向皇伯母问安的日子,实在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同往常一样,向皇后请安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说完便可告退,可哪知今日的皇伯母却不着急放她离开。

喝完茶后朝她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的问她:“昭昭日日都和你皇兄呆在一起,可有知晓他近日在看些什么?”

看?她已经好几日没去过东宫了,实在是不知肖晗最近在看什么,可东宫内,除了折子奏表就没剩别的了,而她身为女子身份,自是不能去窥探一二,是以对肖晗所阅的,都是不知。

见她木讷的摇头,皇后眼里闪过失落,却还是好脾气的道:“我前些天给了你皇兄一本小册子,上面俱是京城有名的贵女小像,你替伯母看着,若是你皇兄表现出对哪位女子有兴趣,便来告诉本宫,知晓了吗?”

说道小册子,她曾经倒是看过一回,却不知那是给肖晗准备的太子妃的人选,这层隐秘的窗户纸骤然被捅破,面对皇后一脸殷切的样子,她也不便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可回去的路上,却是在懊悔不已,此时她都已经不常去东宫了,又怎能替皇伯母‘看着’?

她满是无奈,脚步颓废着拖着一身无力的身子,眼见快要到朝阳殿,路过游廊边一个拐角处时,被人一把拽住胳膊,拖了过去。

来人力道不大不小,却能将她稳稳当当困在角落里,离她半步开外,倒是个安全妥善的距离看着她。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她满含思忖的心里有些不知错的般的慌乱,不及她唤,肖晗倒是先问出了口:

“去哪儿了?”

角落里看不大清他的面色,但上扬的尾音听的出来他不是在问她方才去哪儿,而是再问她这些日子没去东宫,去哪儿了。

她轻咬了下唇,垂下头讪讪回答:“去给皇伯母请安了。”

这个理由,合理又充分,她没去东宫是因为去见了皇后,肖晗和她同身为晚辈,该知向长辈请安是合情合理。

“今日初一,自是要去请安的,前几日呢?怎么没来东宫。”

她顾左右而言他含糊的回答没令他满意,依然居高临下睨着她,似乎在等一个能令他接受的答案。

这儿是回朝阳殿路上的花园,平日里偶有宫人经过,朝露不想被人看到两人在一方黑漆漆的角落里说话,顿了顿心思,须臾后开口:“我问过卢总管,皇兄的伤势已经痊愈,既如此,小妹也算是信守承诺照料了皇兄,想来,东宫也可不必再去。”

她低垂着头不去看他,只留给他一个簪满珠翠圆圆的头顶,排斥躲他的样子像极了之前二人起了龃龉的时候。

他无声轻笑,声音故作沉闷:“卢绪说好便是好了?手臂上看得见的伤是好了,可孤右肩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没好。”

她闻言立时抬头,那双圆乎乎大大的杏眼就这样撞了进去,嘴里满是拒绝:“右肩?伤在那种地方,小妹怎还能帮忙,皇兄不若找别人罢。”

说完她偏头不去看他,气的胸腔不住的起伏,活像那水里的河豚,满脸的气,很是可爱。

肖晗微微俯下腰肢,略微与她齐平,凑到她颊侧似笑非笑的说:“你幼时就常常替孤疗伤,以前可以,为何现在就不行。”

她保持着姿势不变,脖颈处因为他的逼近而渗出细密的汗珠:“皇兄也说了是幼时,那会少不经事,没分寸,而今年岁渐长,你我又男女有别,自是不行。”

“可答应的人是你,孤又是为你而伤,昭昭进过学馆,学过何为‘君子一诺’也知晓什么是‘知恩图报’,怎生到了今天竟成了满口谎言,置恩人于不顾的人。”

他这话说的沉,里面的意思很是明显,朝露闻之瞬间心生出抗拒,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她迭然回头,面露不解和些许不快看着他。

她性子弱,耳根也软,对李徵和小宋将军之流都尚且能生出恻隐之心,肖晗此举,无异于是在她最柔软的心底试探,目的不过是为了拿捏她。

但而今不同,两人近日的亲密相处似乎已经越过正常兄妹之间该有的界限,再过不久她就要及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频繁出入东宫,知晓的人会说他们兄妹情深,太子受伤期间公主都亲自去照料。

可有心之人却不这样想,那日在围场之内大家都看得清楚,因着她的失踪,肖晗连金吾卫都出动了不说,甚至在皇帝面前甘愿低头认错。

甚至就连心思不那么细腻的裴蕴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妥,他们本就不是真正的亲兄妹,就这样日夜亲密的相处在一起,时间一长旁人就算面上不言,私下里也会悄悄躲起来议论。

有些事她本也没多想,只那日卢绪的无心之言和这些日子来肖晗的种种异常表现都让她不得不多加思虑。

他们本就不是一类人,她亦是不想为此而遭人指点和诟病,是以和肖晗保持一定合理的距离,规避一切可规避的亲密接触实在大有必要。

是以对于肖晗这次的要求,她不过思忖了一会,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皇兄的东宫有卢绪和瞿恒两位总管,再不济太医院还有医正,无论是谁都比小妹更适合,伤在右肩的位置,小妹实在是无法,还望皇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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