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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船疑惑包子立功中(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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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点点头。

  宇泓墨嘴角又弯出一抹笑意,这时候倒是装的乖巧!就像上次在皇宫见面时,乖巧得跟柳贵妃养的那只波斯猫似的,毛绒绒的柔顺可爱,私底下却那般张牙舞爪,咬了他一口,跺了他一脚,后来还揍了他一顿,这口气,今天应该能出出了。接下来,看他怎么整治这只利爪利牙的小猫咪!

  当然,对于其实是他先私闯人家的闺房,又偷窥人家浸泡温泉这个事实,宇泓墨早就选择性遗忘了。

  眼看主子受窘,跟着宇泓哲一道过来的一位蓝衣青年眼珠子转了转,看似解围,实则刁难地道:“九殿下来得正好,刚才大家伙正在仙境桃源里吟诗作赋,九殿下不防也来试试?以九殿下的高才,想必能够技压群雄,独占魁,我等正准备聆听九殿下的杰作!”

  谁不知道这位九殿下战功彪和,文采却是寻常,从没听说他有什么诗作。

  相反的,五殿下却是才华横溢,在文士清流中素有才名,这次斗诗,又是五殿下独得魁。九殿下素日里嚣张放肆,方才连五殿下都折辱了,这次也要让他尝尝丢脸的滋味!蓝衣青年不坏好意地道:“九殿下来得晚,有些吃亏,这样好了,不限题目,不限韵律,不限体裁,让九殿下恣意挥,务必写出最好的诗来!”

  给予他如此大的自由,若写出的诗词还是不堪入目,看他以后还如何在文官中立足?

  宇泓哲也终于抓到转机,微笑着道:“九皇弟名为墨,想必不但精通舞刀弄枪,舞文弄墨也是一把好手。不如趁今日这机会,让众人都瞧瞧九皇弟的文采。”

  宇泓墨微笑着看着两人,哪能不明白他们什么心思?

  厅内一阵沉默,就在宇泓哲和那蓝衣青年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透着一种得意和挑衅时,宇泓墨终于看够了戏,霍然起身,拿起画台上的墨,沾足了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走龙蛇:“绝顶峰攒雪剑,悬崖水挂冰帘。倚树哀猿弄云尖。血华啼杜宇,阴洞吼飞廉。比人心,山未险!”

迹酣畅淋漓,带着众所未有的狂放恣肆,剑拔弩张得正如同他这个人。

  这词若只有前面几句,那只是单纯地写景,最多只能算佳作。

  但加上最后一句“比人心,山未险”

,前面所有的描写就都变成了幌子,只为了衬托最后一句点睛之句,一下子将整词的意境拔高了一大截,从佳作变为杰作。而“比人心,山未险”

这句话,似乎又在讽刺蓝衣青年和宇泓哲的险恶用心,情景交融得天衣无缝。

  宇泓哲和蓝衣青年一时间都有些面色苍白。

  见他们这个模样,宇泓墨终于大笑起来:“翰林院孙学士,我这词呢,是为了告诉你,人心险恶乎你的想象,别傻乎乎的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我不善诗词,你们就真以为我不会写诗词?白痴!”

说着,又纵声长笑,行迹洒脱地离亭而去,“不必评我这词了,我知道,但凡有五皇兄参加的诗会,五皇兄必得魁,这是规矩,我懂得。所以不会跟五皇兄争这风头!哈哈哈哈哈…。”

  一身红衣如火,狂妄恣肆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话中的“白痴”

,看似在嘲骂那位孙学士,实则是在骂宇泓哲,尤其最后几句,“必得魁”

“规矩”

云云,似乎是暗指宇泓哲文采寻常,只不过身为五殿下,皇室嫡长子,众人畏惧逢迎才会推拒他为诗作魁。宇泓哲只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按捺不住,脸色铁青地离席走人。

  宇泓墨却是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朝着亭子的方向招招手:“裴元歌,你过来!”

  “我?”

裴元歌愣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用手指指着自己道,满脸诧异。

  “对,就是你,过来!”

  裴元歌下意识地感觉到危险,不但没向前走,反而后退一步,警戒地道:“九殿下有什么吩咐?”

  嗯,这幅模样,就好像是浑身的毛都炸起来的猫咪。宇泓墨饶有兴地看着,微笑道:“我的吩咐就是,你,给我,过来!”

一句话截成三段,微微拖长的声音中带了明显的不悦和威胁。

  裴元歌无奈,只能冒着众人的越锋锐的目光,慢慢地磨蹭着走了过去。

  温逸兰也察觉到不对,虽然也有些害怕宇泓墨,但想到见死不救,未免有失朋友义气,咬咬牙跟上去,挽住裴元歌的手臂,跟她一道上前,紧张地道:“九殿下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想逛园子?我这就安排人领着九殿下四处逛逛,那边院子里有假山流水,很僻静,风景很——”

  “不用了。”

宇泓墨很直白地打断她,很温和地道,“温小姐能不能回避下?我有话想单独跟她说!”

  “有什么话——”

  “温小姐!”

宇泓墨再度打断她,眼眸微眯,透漏出十足的危险气息。

  温逸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裴元歌扯了扯她的手,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插手了。虽然不知道宇泓墨找她什么事,不过多半不是好事,而这位九殿下喜怒无常,难以捉摸,温逸兰个性直率,天真单纯,若惹到了他,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自己见机行事!

  示意温逸兰离开,裴元歌沉静地道:“九殿下有何吩咐?”

  这会儿工夫又冷静下来了?宇泓墨越觉得有,低声道:“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乖乖地听我的话,有你的好处,不然……。”

顿了度,却没再说下去,想起温逸兰刚才指着说有假山流水园子的方向,当即领先走了过去,听着后面轻盈的脚步声,嘴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

  没走多久,果然看到一处院门入口,进去后假山嶙峋,流水淙淙,十分僻静。

  宇泓墨满意地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在溪水边捡了块干净的长石坐下,看着乖巧柔顺地站在身边的裴元歌,心情一阵大好,指了指对面的石头,笑着道:“坐吧!”

  “小女不敢,”

裴元歌只想尽快结束此事,“九殿下有话,请尽管说吧!”

  宇泓墨眼角微眯:“我说,坐!”

  隐约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似乎有怒气作的前兆,裴元歌不敢再违逆,乖乖地依言坐下。

  见她乖乖听话,宇泓墨的眼角顿时又扬起,满意地一笑,双手抱头,很是慵懒闲适地径自躺了下去,听着旁边淙淙的流水声,闻着空气中花草和泥土的清香,感受着春日暖洋洋的阳光,想到对面还有个摸不着头脑,对他的沉默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裴元歌,一只等待他修理的小猫咪,几乎要笑出声来,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不着急,先晾她一会儿,让她自己猜去吧!

  宇泓墨躺得很舒适,裴元歌坐在他的对面,却是如坐针毡,这位九殿下总是给她一种很强的压抑气场,让她每次面对他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对。如果说今天毁了她的画,是为了向五殿下挑衅,那这会儿叫她过来,又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上次赏花宴的事情,还是这次她又有什么地方无意中惹怒了这位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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