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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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的心中都有一杆天平,往往天平的两端并不能仅凭左右简单分类,而且天平也往往偏向一处,于是乎重要之物便系在此端。但是人毕竟是活物,只要稍稍拨动,天平就将有所动摇,甚至于倾向本不该的地方。
终归是人的琉璃自然也无法逃脱,早已献予神的血液本不该如此沸腾,琉璃的呼吸却那般炙热。
“琉璃,你不该说谎的。即使对那些孩子们说自己过得很好,你的表情也会将真相传递出去。倔强而又脆弱的孩子啊,告诉我,你究竟是讨厌是在讨厌谎言还是自己?”
受了致命伤的男人,模仿着不在此处的某人鼓动唇舌。琉璃的甲胄反射着男人的身影,在灯光的作用下显得扭曲万分。
琉璃熟悉那声音,声音的主人亲手将琉璃从幼儿起便抚养了十余年,要说会忘记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成为了教会那庞大的躯壳里臭的血液,若是不铲除,腐烂的基石会让高耸的大楼垮塌。作为琉璃初次埋葬的对象,他成为了道路的开端,自此琉璃便戴上刽子手的面具。刀刃是神的裁决,而挥下刀刃的是琉璃本人,这本来是崇高而荣耀的回忆,但也有着琉璃不想去谈起的血与尘埃,而这声音更像是看透了琉璃的弱点。
至今琉璃手刃了众多的异端与叛教者,将血挥洒在四处,无论他们的理想或崇高或卑微,脖子被扭断的声音是一样的。自黑夜之中拜访,或于白日之间屠戮,异端们的生命皆若鸿毛,唯有死亡更具价值。
在这过程中,琉璃早已化作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刃,可这本该冰冷又锋利的存在,此刻却产生了变化。因此琉璃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存在很有动摇人心的才能,随意践踏他人的荣耀,肆意挖掘他人的苦痛,神之仇敌就该是如此一目了然的邪恶。
无妨,无非是碍事的石子变成了拦路的石块。
“若是步入恐惧的道路,沉默的暂停亦为勇气”
,琉璃诉出教义中的一条。
巴哈姆特的脸滋滋作响,那张脸仿佛要化作别的什么,从中心开始撕扯边缘,勉强构成的形状不断地往外回弹,即便如此另一张脸以随时崩溃的样子呈现着,巴哈姆特模仿的是谁,琉璃心知肚明。
“诶呀,这还真是有些困难……不过,足够了。”
巴哈姆特的脸回归了最初的状态,经历过此番变化,不过是将恶心二字越刻进琉璃心中。
“可能会被你当成恶作剧吧。正常来说不该这么做的,只不过我也有需要埋下的楔子。但我承认这样比较有意思。”
琉璃并不想将胸口的波涛溢于言表,可吱吱作响的双拳不会阐述虚言。确实,尖刃产生了变化,散着灼热的高温,可这温度并不会使其融化,相反,缠于其上的火焰会烧灼任何的诡计与把戏,一切不尽之物都将烟消云散。
而作为亲手将天平拨动的男人,搅动人心是巴哈姆特擅长的领域,将敌人的弱点残忍地碾碎后,在对方的眼前铺开,对他来说这是个享受的过程,尤其是现在这种火焰越烧越旺的状况,磨灭敌人斗志是低俗者的手段。
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要的就是这份炙热,万全的准备和百分之百的实力,不,那还不够尽兴,只会对上一次的对手如果不能拿出两倍以上的斗志,如果不能把自己作为必须歼灭的死敌,战斗就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掌握方法是必要的,光是扮演对方讨厌的角色还不够。无论英雄还是庶民都无法将自身锻炼成钢铁,既然是人都会有柔软的、一推就倒的地方,而他就能随时触碰这地方。
除了……
巴哈姆特的脑中浮现出扎鲁巴所制造的傀儡们,脸上自然而然地挂上了厌恶,在琉璃看来这很突兀,这感情是与这场战斗完全无关的东西。不在此处的“自己”
已在处理此事,这份遏制于心的愤怒即将得到释放,但是此刻的战斗是否为多余的迁怒,本人并不知晓,琉璃更加不会知晓。
双方的厌恶都只表露了一瞬间,可惜的是彼此的关系并不会因此默契而改变,短暂的停歇之后便是又生死的交锋。
只是立场不同就足以开战,人大多是无法说服的,有多少人会因为他人的想法而改变呢?能转变的无非是受益者,将阻挡的家伙一脚踢开,如果还没能解决掉,那么就让鲜血浸染道路,这场以胜利为目的,杀死为手段的,简单而又明快的战斗将再度拉响。
于是乎……
“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吧,别让我失望了,尊敬的十三羽大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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