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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碟機散了縈繞在心頭的寒冷,整個身體被溫暖包裹住,重獲生。
這裡是湯泉行宮,永平二十年,春。
第2章
裴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明明已經死了,身體越來越冷,意識陷入黑暗,周圍一片虛無。
現在還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算計,掙扎,背叛,好似做了一場長達十年的夢。
恢復知覺的時候,他迷迷糊糊聽到宮女的對話,加上瘦小的軀體,行宮的擺設,模模糊糊猜出了個大概。
平靜是暫時的,裴皎還未穿好衣服,外面傳來腳步聲,來者一共三人,帶頭的太監是位管事,與後面小太監穿的不太一樣。
管事太監嘴上恭敬,態度卻極為囂張,聲音暗啞刺耳。
「六皇子,奴才丟了一個鼻煙壺,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但丟的這個是前些年皇上賞賜的,奴才在行宮中遍尋不得,只剩下六皇子這裡,是以親自來搜尋,還望六皇子莫怪罪。」
裴皎已經記不清這人的名字,依稀記得當初他攔著不肯讓人搜,最後被打的鼻青臉腫,裡面的東西讓人搜了個乾淨,攢了許久的銀子也被翻了去。
事後他想找父皇告狀,奈何身在行宮,這裡不管是太監宮女還是侍衛嬤嬤,只認錢不認人,他嘴皮都磨破了也無濟於事,話傳不出去,受了屈辱只能忍著,直到半年後太子成婚,想起還有他這麼個人,才被宣回去參加典禮。
裴皎沉默的時間過長,李公公以為他默認,揮手讓人往裡沖。
「搜仔細了,任何角落都不許放過!」
「是!」
兩個小太監往裡走,裴皎讓開一個身位,看著他們進去,嘴角微微勾起:「公公,我這裡可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算有,也不會擺在明處。」
他壓低聲音:「鼻煙壺我是沒有,不過有根髮簪,是皇后娘娘賞賜給母妃的,今夜子時公公來尋我,我親自交給您,如何?」
「當真?」李公公看著裴皎臉上的笑,心中甚為滿意,這樣就對了,省得他自己找。
看在六皇子還算識的份上,他可以留些情面。
裴皎點頭:「自然,公公現下拿走會落人話柄,為公公的聲譽著想,晚上更方便些。還請公公帶著人離開,讓人知道我沒有偷盜,否則被父皇知曉,定饒不了我。」
「也是,您因為調戲宮女的事留在行宮閉門思過,若再傳出其他,想回宮可就難上加難了。」李公公一臉得意,皇子又怎麼樣,還不是要求著他辦事?
站了片刻,眼見裴皎的臉色愈發驚慌,李公公才高聲道:「既沒尋到,那就去別處尋,哪有讓主子等這麼久的?還不快走!」
兩個小太監不知李公公為何改變主意,從屋裡出來,手裡空空如也,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搜到,更別說鼻煙壺了。
李公公一人給了一巴掌:「沒用的東西,竟敢懷疑主子,六皇子怎會覬覦一個小小的鼻煙壺?」
「是,奴才們知錯!」小太監跪下認錯,明明是李公公讓他們來搜,如今全都推在他們身上,真真是兩副面孔。
裴皎受寵若驚的搖頭:「快起來,丟了東西來尋是應當的,不過我的確沒有見過,你們去別處找吧。」
「奴才這就帶人去別處尋,不打擾六皇子歇息了。」李公公道。
看著他們的背影,裴皎的臉色瞬間恢復如常。
這宮裡誰是主子誰是奴才,難說的很。
鼻煙壺不過是個藉口,李公公故意來尋他的麻煩,想必是得了上面人的授意,不讓他好過,上一世他的確因此受了不少屈辱,又是打罵又是餓肚子,沒有人關心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的死活。
深夜,子時。
整座宮殿內只有裴皎一人,其他太監宮女不知道去了哪裡,那些人對他沒有多少恭敬,不是偷懶就是耍滑頭。
門外傳來響動,有人打開宮門闖了進來。
裴皎舉起燈籠,堪堪看清人臉:「李公公。」
李公公點了點頭,在他身上環視一圈:「簪子呢?」
「公公莫急,跟我來。」裴皎衝著李公公笑了一下,轉身在前面帶路。
李公公心中惴惴,六皇子臉上的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跟白日裡的小心討好完全不一樣。
他盯著裴皎的背影,六皇子身單力薄,就算想搞鬼,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盯著看了一會兒,李公公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那纖細的腰肢在他眼前晃啊晃,聽說早些年婉妃宮裡的大太監跟六皇子不清不楚,後來醉酒欺辱了七皇子,被亂棍打死。
現在想來處處可疑,說不準是六皇子自己願意,一個下賤坯子,現在還來勾引他。
不過……
六皇子長得的確招人稀罕,雪白的膚,筆直的腿,摸起來一定很舒服。
偏巧這個時候裴皎回過頭,對著他柔柔一笑,在昏暗的燈光下尤為亮眼:「公公,馬上就到。」
李公公腳步虛浮,臉上露出□□,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不急,不急。」
「李公公人真好,你是第一個自己送上門來的。」裴皎站定,笑靨如花。
李公公剛要說話,突然眼前一花,整個人倒飛出去,胸口悶痛,躺在地上的時候方反應過來,他是被踹出去的。
他瞬間變了臉,下作的心思徹底消失,只剩恐懼,六皇子會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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