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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by哈哈哈哈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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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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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旅長本是要跟木二小姐結婚的,但因為進修原因,軍方將調派他前往日本士官學校進修一年,故而先舉行訂婚。

姜旅長和木二小姐的訂婚宴是在禮查飯店頂層的孔雀大舞廳舉行。出席宴會的有國內的軍政屆人士外還有許多中外商人,上海的紳士名流差不多全都露了臉。

季夏穿著一件一字肩明黃色禮服出席。季夏本不喜歡這裙子。但一想他們在上海吃了閉門羹有一個多星期,季夏調侃周伯邑說,「吸睛也是好的,到時候爸爸也能沾我的光。」當周伯邑挽著明亮的季夏出席這訂婚宴時,周伯邑確實迎來不少人的注視和關心。

周伯邑在奉天與秦家的事終究還是傳回了南方,任職北方議員一事後又發生了府院對德事件,南方對周伯邑不可謂不敏感,導致抵滬後這樣的場面也確實不意外。所幸還有李先生,借著木家這一層關係還不至於孤掌。

季夏隨周伯邑直奔今天的兩位主角先問好,交談祝賀一番後便與李先生和李太太匯合。

西餐四人桌上,李太太和善地拉過季夏坐在自己右手邊,對周伯邑感嘆道,「我是真羨慕你,伯邑。」李太太揉著季夏的小手,十分愛憐。李太太對季夏的愛憐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優秀,恰好與何二太太一樣——心疼舊友的幼女早早沒了母親,自己也無所出。

李氏夫婦結婚時李先生已過而立之年,而當時的木大小姐還是碧玉年華。李太太后來隨夫奔走,於革命炮火間賠上了懷了三月有餘的孩子。戰爭年代得不到休養再加上身心備受壓力下落下了病根,一直到現在。李先生倒是經常寬慰她,「沒有孩子,你就我的囡囡。」因而李先生一直都很寵愛李太太。

「李太太何須羨慕,聽齊修兄說起當年送小小來上海讀書得你們夫妻二人憐惜照顧,還是小小的福氣。」

當年是指季夏十歲被劫的那一年。季夏來上海對外說是讀書,其實是來治病,治她的失眠症。那段時間,季夏白天看書,晚上看書,夜深時分還是在看書,整晚整晚不睡覺。上海各大醫院的醫生都試了遍還是沒有半分改善,周伯邑當時聽說了回信說,要是國內治不好就要送國外去了。直到後來何威廉來了上海給她編了一段記憶,陪她在上海的女子學院上了一年學才回去平鎮。想起這些來,季夏才覺應了周老爺子說的那句——述往事,丹墨尺素圖,糊塗,空徒。轉經年,慟喜荼靡換,唯幻,清歡。

大家見木家和李先生這麼一番動作下來後,不禁揣測這裡面的意思。到底是木家和李先生借力打力還是周家想刀切豆腐?周伯邑帶著女兒抵滬卻獨留兒子守京,不清不楚。

周伯邑此次來滬是為爭取南方支持與德斷交的。與德斷交加入協約國是拿回山東半島主權和樹立國際地位的重要一步。但國內南北矛盾重重,反對斷交的人怕與德交戰,到時候吃不到羊肉還惹一身臊。南方更怕元嘯打著斷交的旗號擴充軍備,到時候調轉槍頭打南方。但周伯邑是打定主意走這一趟的。

出席婚宴的都是沖木家面子來的人,既然如此李先生和李太太坐一會便不得不起來應酬了。周伯邑後來隨了李先生一同,李太太則挽著季夏去了太太小姐堆。

宴會廳的南側隔著蘇州河與外灘相望,蘇州河上船隻往來如梭,點點燈光與河裡的星光相映。此刻季夏便是隨著李太太在這堆太太小姐中聽著閒聊話。

忽然一位太太問起,「這位小姐看著眼熟,是不是早年間從平鎮來的那位小姐?」

「喲!瞧著這黃太太的記性和眼神,頂好的!」李太太拍著黃太太的手笑著道。「就是那位小姐!這次隨她父親來上海參加二妹的訂婚宴,十分有心!」

說罷,黃太太又上下打量她一番。季夏淺笑回她,腦海回憶自己有沒有見過這位黃太太。然實在記不起,況且李太太也沒介紹,自是不好回問,因而只是簡單回句,「黃太太好!」

黃太太含笑點頭,十分滿意。她的心思在肚裡轉了好幾回可一想到在場還有那麼些個太太小姐便又把話咽下。回了一句,「李太太改日得空不如上我那裡約麻將,上次白送了好幾頓下午茶茶錢給你。」

「這會是要耍小家子氣了啦?」李太太笑她,其他幾位小姐太太也陪笑。黃太太和李太太都不是輸不起麻將錢的人,季夏不明白她們笑什麼,更不明白為什麼她們都看了她一眼才笑。

兩位侍應生拿了兩個點心塔過來,又幫在座的小姐太太換上了咖啡。季夏問,「可以換太平猴魁嗎?」侍應生愣了愣,其他人也詫異看她。「我只是想喝茶。」

「我記得之前少莊有些存貨在這裡。」李太太端起她面前的咖啡呡了一口,笑與幾位太太說,「小小以前愛喝咖啡,可自打外面走一圈回來就改喝茶了。小孩子沒定性,口味呀,一時一個樣!」李太太見侍應生為難看著她,「去吧,周小姐這喝茶的習慣怕還是你這裡太平猴魁的主人給慣出來的。」

幾位太太尷尬地陪了笑,季夏直覺後背發涼。原是一切都逃不過他們眼。黃太太倒是安靜下來了,「李太太還真偏心李先生這位離了任的警衛長。」言罷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點心。手一伸,旁的一位年輕太太直說,「呀!要死咧!快來瞧瞧黃太太手上這戒指。」

黃太太的右手食指上一個旦面藍寶石戒指,大小可以媲美鴿子蛋。黃太太的手輪番在幾位太太小姐中端看,其過程不小心碰到了一位太太的髮型,繼而又引出一番稱讚——「呀,胡太太,你頭上這支莫不是累金絲八寶簪!」胡太太穿著袖口略寬的旗袍,手往頭上的八寶簪一擺又露出了手腕上的金絲雕花景泰藍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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