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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下樓時還在嘴裡叨叨,氣頭上,沒看清,撞上一個黑影,周曉嵐當場來了一段女高音,真以為遇上鬼了。
捂著心臟,砰砰砰,接連被嚇兩次,要不是她身體好,不被嚇死也要被嚇出心臟病。
「幹什麼的?找誰啊?」大晚上來殯儀館裝神弄鬼,心想著若是說不出個正當理由,周曉嵐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面目猙獰。
「你好,我找林山雪。」
「林山雪?」最近跟捅了窩似的,都扎堆來找她。借著感應燈去看來人,個子很高,提著行李箱,西裝搭在手上,沒打領帶,黑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頭髮因為走的急有些凌亂,碎發下是冷峭的眉眼,垂眸看周曉嵐是時,睫毛卷而濃密。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周曉嵐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一邊又驚奇林山雪居然認識這樣的人,「在樓上,你去吧。」都快走出樓了才想起,她沒問那個人的身份就把他放上去,萬一他圖謀不軌怎麼辦?
「林山雪,」江綏道,「是我。」
裡面沒有聲音,「能開門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看了好幾次表,決定不再等,「你在門附近嗎?我要開門了。」
趕回來的周曉嵐在樓梯口聽見巨大聲響,然後才看見江綏踢開了門,「你搞什麼啊?我要叫保安了!」憤怒地同時還有閒心感嘆,腿真長。
江綏仿佛沒聽見她的警告。
老舊的風扇倒在地上,扇葉還在嘎吱嘎吱的響,桌子、椅子、衣櫃……所有東西都被推翻在地上,房間內如同被小偷洗劫過,一片狼藉。門口有一個裝曲奇餅乾的鐵盒,鐵盒變形,裡面的東西全都撒出來。
林山雪穿著一件長至大腿根部的寬鬆T恤,背對門,披頭散髮跪坐在床上,身邊放著一把大提琴,琴弦全部斷開。沒有開燈,一束月光恰巧透過窗戶打在林山雪身上,烏黑的長髮裹上一層銀霜。
罵罵咧咧趕來的周曉嵐也被房間內的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江綏叫了一聲:「林山雪?」
很慢地回頭,漆黑的眸子裡什麼都沒有,仿佛一具精緻的提線木偶,表情令人心底發毛。借著月光,他們看見林山雪腿上,手上,脖頸上,儘是琴弦勒出來的紅痕,一道一道複雜交錯,觸目驚心。
「啊——」周曉嵐忍不住叫了出來。
林山雪沒有對不請自來的兩人做出反應,好像他們只是空氣,眼神陌生的令人害怕,轉回頭去,繼續看著大海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綏的心好像也隨著她那一眼,破碎,死寂。三兩步走至床邊,身上的紅痕比在遠處看更加可怖,凡是裸漏在外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好的,傷口深的地方能看見血溢出的痕跡。江綏抬手,不知道放哪裡好,又害怕驚擾了她,放下,再次輕柔地叫她的名字。
抬眼看他,眼神從冷漠到迷茫,而後略有動容,似在思考,幾秒後又重歸死寂,移開視線,她好像認不出江綏了。
心中一緊,餘光看見地上的藥,撿起來,只缺了一片,另一盒不見蹤影,江綏眉頭緊蹙。
「我是江綏,」握住她的手,很難想像一個人的手在七八月會涼的像沒有血液流過,江綏握得更緊了一些,「先跟我回去好嗎?」
林山雪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江綏對周曉嵐道:「麻煩你幫她換身衣服,再收拾幾件衣服。」說罷起身要出去。
「可是——」話沒說完,周曉嵐就看見木偶般的林山雪抓著江綏的手不讓他走。
「我不走,我在外面等你。」
等了半響,才試探性地抽出自己的手,林山雪就一直看著他,直到門被關上。
周曉嵐推開門,江綏與人聊天正好結束,她看見對面發來一大長串消息,然後江綏按滅屏幕。
「好了。」
「多謝,煩你這幾天幫她請個假。」
點點頭,持著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下。江綏的電話恰在這時響起,那邊先說了什麼,然後他道:「嗯,就是這兒,上來吧。」
周曉嵐若有所思,拿出自己的手機,「留個聯繫方式,不然我不放心把人交給你。」
趙晉年過四十,他和妻子從十多年前起就一直在為江家工作,可以說是看著江綏長大的。透過後視鏡,他一直在觀察江綏懷中的女孩。
實在是太瘦了,噓噓軟軟的靠在江綏身側,脆弱的像一朵被水打濕的水仙花,輕輕一碰就散架。還想再看,視線通過鏡子與林山雪對上,慌亂中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心裡一驚,然後聽見江綏低聲問:「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只聽見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江綏又問:「餓了嗎?」
換了長衣長褲,林山雪的手依然涼的不成樣子,江綏想緊緊的抱住她,又怕不小心碰到她身上的傷口,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只好把外套蓋在她身上,虛虛的攬住她。
林山雪仰頭看了他許久,江綏以為她想說什麼,林山雪忽然把頭埋進江綏的肩頸。頭髮蹭得他有點兒癢,他沒動,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林山雪的背。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江綏的脖頸上,江綏愣住,心好像也隨著這滴淚顫了顫。伸手去摸林山雪臉,指間染上淚水,又去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燙,「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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