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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图jīng得和猴儿似的,见重华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并没有明确反对钟唯唯的主意,便知道他是默许了,当即去处理这事儿,严令当事人和目击者三缄其口。
重华心qíng不好,导致整个清心殿都气氛压抑yīn沉,所有人做事都屏声静气,轻手轻脚,就怕招了他的嫌。
钟唯唯以往总是能溜就溜,能走就坚决不留,今天破天荒地留下来,老老实实坐在重华给她安放的书案后面,自觉地担当起起居郎的职责,拿着记录重华的言行举动。
重华只当她不存在,一点目光都懒得分给她。
他一口气召见了好几个大臣,议了好几件事,虽然语气有些急躁,但也算是有条不紊,理智务实。
大臣们对于钟唯唯已经很熟悉,并没有人质疑她怎会在这里出现,甚至还有人趁空和她打招呼:&1dquo;小钟,好久不见,你还好?”
钟唯唯含着笑一一回礼,还和人家寒暄:&1dquo;听说您添了孙子,恭喜了。”
&1dquo;还爱喝茶吗?秋茶得了,改天制些给您送到府上去。”
&1dquo;令郎文采斐然,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俊才&he11ip;&he11ip;秋闱要下场了吗?”
聊得正开心,就听重华冷哼一声:&1dquo;内臣结jiao外臣,是什么罪?”
得,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再没有敢和钟唯唯打招呼寒暄,都是公事公办就退了出去。
钟唯唯也不在意,安静地做她的事,起居郎的差事,她自跟随永帝以来就一直在做,做得轻车熟路,什么都难不倒她。
因为这份起居注是要送到史馆里去的,她特意把它和彤史所记录的内廷起居注分开来,又抄又誊,还jīng心修饰辞藻。
钟唯唯落下最后一,满意地chuī了chuī,突然觉得殿内不同寻常的安静,便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重华。
恰逢重华也在看她,目光才一碰上,重华就迅挪开目光,假装自己刚才只是无意。
总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实在不方便她做事。
钟唯唯想了想,上前给重华斟茶,讨好他:&1dquo;臣观陛下行事,威严有度,颇有章法,必是中兴之君。”
重华的心qíng总算是要好了几分,挥手示意其余人等退下,问道:&1dquo;你今天怎会如此老实自觉?”
钟唯唯见fèngcha针地向他道谢:&1dquo;因为微臣要报答陛下的救命之恩。”
重华挖苦她:&1dquo;真是太难得了,你居然这样有良心。”
钟唯唯傻笑:&1dquo;微臣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也是知道好歹的。”
重华哼了一声,知会她:&1dquo;朕打算册封韦柔为淑妃。”
韦氏毕竟是他的母族,双方利害相关,给韦柔一个空有名头的淑妃,是安抚,也是权宜之计。
钟唯唯赞同:&1dquo;陛下英明,接下来再抬一抬吕氏,两边抗衡,宫中就安稳了。先帝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欣慰。”
她头头是道分析宫里和朝廷里的形势,却没注意重华原本已经松缓了的神色又难看起来。
&1dquo;你可真是尽职尽责。”重华看着钟唯唯一张一合的嘴,恨不得给她fèng起来。
她越是替他考虑得周到,他就越是痛恨,就越是想起自己的心思是多么可笑可悲。
钟唯唯犹自不觉:&1dquo;先帝曾经嘱托过臣,您又是臣的二师兄,臣当然要尽心尽力辅佐您。”
却不知这话落到重华耳里又是另一种感觉,他嘲讽她:
&1dquo;不用说得这么好听,若不是你走不掉,若不是离开朕就会被太后弄死,你会这么听话好支使?你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得很。”
钟唯唯不能不承认,他的说法很有几分道理。
但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尤其是生了今天的事qíng后,她也是真的想要力所能及地帮他一把。
有些事不能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重华明显还在对当年的事qíng耿耿于怀,她索xing缄默。
重华见她不辩白不解释,只当她默认,心qíng越糟糕,火气十足地道:
&1dquo;你也不用自作多qíng,以为朕肯护着你就是对你余qíng未了。朕不肯临幸韦柔,是因为不想让韦氏太过得意,要给他们一个警告,并不是顾忌什么人。
在万安宫中护着你,也只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若是让你当着朕的面被人弄死了,朕这个皇帝就算是白当了。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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