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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少了沈宜荏的读心之术,办案做事也少了许多倚仗,可与沈宜荏的身体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沈宜荏却含羞带怯地望了傅宏浚一眼,红唇微启道:“我猜是我有了心悦之人后,这心声之症便消失了。”
沈宜荏仔细推演了一番,自己不再患这心声之症时自己尚未怀孕,是在前往江南的旅途上刚刚确定自己对表哥心意的时候。
如今想来,这心声之症竟与自己的□□有关。
傅宏浚听了这话后,心内十分熨帖,他便站起来将沈宜荏拥入了怀中,柔声道:“既如此,也算是小生的荣幸了。”
沈宜荏靠在傅宏浚的胸口,听着他扑通乱跳的心跳声,心内既幸福又惆怅。
如今婚事在即,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个鲜活的生命,世子表哥待自己也样样妥帖。
这日子当真是安稳幸福,可沈家火烧一案,巧儿惨死,甚至于世子表哥的母仇,这些事如同大山一般压在自己心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况且自己失了这心声之症后,便再也不能帮上表哥什么忙了。
思及此,沈宜荏不免有些落寞,她欲言又止地望着傅宏浚,轻蹙柳眉,眼里满是担忧。
傅宏浚虽迟钝,却也觉得今日的沈宜荏有些沉默,他便凑近了仔细端详了一番沈宜荏的面容,见她嘴角抿起,目露哀光,便询问道:“宜荏,你这是怎么了?”
“若我没有了这心声之症,我便再也帮不上你的忙了。”
沈宜荏怏怏不乐道。
傅宏浚这才明白沈宜荏不开心的原因,他便立刻开解道:“那又如何?这心声之症让你头疼不已,如此破案,我倒宁可你没有这读心术呢。”
沈宜荏却也没有因他这话而放下心结,她只愁沈家一案该如何收场,自己究竟能不能替父母亲人报仇。
可如今自己便要为了妻、为人母,如何能再倾尽全部身心去查探沈家一事?
而傅宏浚好似也瞧出了沈宜荏心内的担忧,他便笑着说道:“你放心,沈家一案我一直放在心上,如今虽无证据,却也寻到了些蛛丝马迹,况且待我们成婚后,你也不必拘泥于后宅内,若是你想查探沈家一案,我自会全力支持你。”
沈宜荏心内自然是感动不已,可感动过后,她也听出了云洛话里的端倪。
沈家一案已经有了端倪?
“有了什么端倪?可是查到那幕后凶手了?”
沈宜荏立刻急切地追问道。
“这也是宜荏你的功劳。”
傅宏浚笑意盈盈,望向沈宜荏的眼里满是爱意,“先头你从那黑衣人的嘴里拷问出了户部尚书一事。”
“难道是户部尚书他害了我全家?可沈家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样做?”
沈宜荏义愤填膺地反问道。
傅宏浚见沈宜荏如此激动,生怕她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便将她扶到了床榻之上,柔声细语地劝慰道:“不是他,他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他不过是个被硬推出来的活靶子罢了。”
沈宜荏心下稍安,便又追问道:“那到底是谁害了沈家?他是何居心?”
“户部尚书先头因宠妾灭妻一事而被几个御史弹劾了几回,他府里那个夫人也是个硬气的,竟和离回了娘家,那户部尚书虽疼爱那小妾,却也不敢顶着悠悠众口将那妾室扶正,是以我便唤人仔细去查探了一番那小妾的身世,你猜如何?”
傅宏浚挤眉弄眼地问道。
沈宜荏也来了兴致,便问道:“如何?”
说罢,又忍不住出言嗔道:“你在吊我胃口呢。”
傅宏浚见她如此娇憨,便立刻笑着说道:“那小妾家里的舅兄竟和李述府里的丫鬟有了尾,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沈宜荏也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大着胆子猜测道:“户部尚书莫非是承恩公的门生?”
傅宏浚摇头,便说道:“那户部尚书非凡不是李述的门生,他二人明面上并未有过任何交集,况且那丫鬟乃是李述府上极受器重的丫鬟。”
“如此,莫非沈家火烧一事当真是那人…”
沈宜荏说这话时,方觉得唇舌之间弥漫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若真是李贵妃做的,那自己的这条性命是如何保全下来的?她又为何非要与沈家过不去?
傅宏浚却也面色铁青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沈家一案的真相。”
*
傅宏浚与沈宜荏大婚过后,沈宜荏便当上了名正言顺的镇国公世子夫人。
京城诸人便总在背地里编排这位“名不副实”
的世子夫人,女子婚前成孕,倒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子。
镇国公府里的下人对着沈宜荏也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连带着傅宏浚回正院时,方且能听见几个婆子聚在一起嚼舌根。
傅宏浚大怒,雷霆手段下便作了好些不安分的下人。
这才肃清了镇国公府里的风气。
而沈宜荏却一心安胎,另则潜心思索沈家一事,也是傅宏浚神通广大,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张承恩公府办丧事的草拟单子来。
那单子乃是废品,兴许是几个管事为了拟办花名册而写的草本,沈宜荏便仔细品读了上头丫鬟奴仆的名字,瞧瞧里头能不能找出点漏缝来。
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兴许她能从承恩公府奴仆的嘴里得出什么重要信息呢?
傅宏浚听了她这计划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只道:“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只是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若是现了什么消息,便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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