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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近日心情不佳,打杀了一群宫女太监还不够,更是将入目所及的摆设器具通通砸碎。
莹儿跪在冰冷的宫殿瓷砖上瑟瑟抖,上的李贵妃癫狂而又愤怒,脸上狰狞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
“他为什么不肯进宫?他为什么要将那个卑贱的女人扶正?”
李贵妃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而下的莹儿听了后,却也只敢颤抖着语调回复道:“娘娘不必动怒,国公爷许是对娘娘有些误会在,奴婢在国公府的熟人说,那王氏整日缚着面纱,实则是个身段粗鄙,面貌丑陋的再嫁妇人,国公爷…国公爷兴许只是在和世子爷怄气罢了。”
而李贵妃听了,心中的怒意便裹挟着怒意一同涌了上来,彻骨的嫉妒正在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
王氏如此卑贱又丑陋的女子,如何能有资格与傅升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从前自己输给白氏便罢了,那是安平侯嫡女,出身优渥,面貌倾城,知书达礼,傅升爱她也是应该的,可这个王氏,她怎么配?
“本宫要杀了那个贱婢。”
李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娘,您与国公爷已生了许多隔阂,若是您再杀了王氏,只怕国公爷会愈加误会娘娘。”
莹儿只得跪在地上苦苦劝道。
听了这话后,李贵妃这才恢复了三分理智,她哀怨万分地望了莹儿一眼,喃喃出声道:“那你说,本宫应该怎么做?他才能明白本宫对他的心意?”
莹儿便大着胆子上前进言道:“娘娘冷静一些,那王氏一无娘家二无子嗣,想拿捏这样的女子不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些吗?娘娘不若将那王氏收做义女,再赏下那不能生育的香料,将这王氏变成第二个沈氏。”
李贵妃听了这话后,那因嫉妒而扭曲的脸上才现出了一丝笑意,“去本宫库房里寻些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出来,等国公爷大婚之日,本宫要亲自去贺喜。”
那莹儿见李贵妃情绪好转,这才松了口气,只笑道:“是,娘娘。”
第49章婚礼。
傅宏浚苏醒之时,便现身怀六甲的沈宜荏正拖着疲惫的身躯趴在自己的床榻边沿之上,双眼红肿的好似桃儿一般,瞧着好不可怜。
他便艰难地抬起手来,试图摩挲沈宜荏一番,只是刚触碰到她瀑布似的黑时,沈宜荏便猛然惊醒。
四目相对间,沈宜荏却先落下泪来,只听她哽咽道:“夫君,你可算是醒了。”
见沈宜荏如此悲痛,傅宏浚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为了那大计着相,他也只得苦笑一声道:“快别哭了,我无事。”
说罢,傅宏浚便觉自己下半身有些轻飘飘的,好似无知无觉的样子,他便疑惑地开口道:“我的腿…可是伤了?”
沈宜荏自然不愿将他双腿已废这事直接说出来,她便愣了一霎,随后才含糊其辞道:“正是呢,父亲如何就生了这样大的气?夫君你也该软和些,讨个饶便能躲过的事,何以会把自己伤成这幅样子?你若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呢?”
边说着沈宜荏便想到傅宏浚出事时自己悲伤彷徨的时候,心里又涌上了层层叠叠的悲痛。
自己过门不过一个月,夫君却被家公打折了腿,这事若是传出去的话,自己的名声只怕会愈加声名狼藉了。
见沈宜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傅宏浚这才慌了神,只急切安抚道:“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会如此莽撞了,你别哭了。”
沈宜荏这才止住了眼泪,又与傅宏浚谈起了近日院里的细碎小事,只是话题却总不往傅宏浚的伤势上聊,傅宏浚心知肚明,也不戳穿沈宜荏的小心翼翼,只含笑望着她。
沈宜荏却他瞧得略有些羞赧,便嗔道:“我与你说话,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傅宏浚方才眷恋万分地说道:“被那人打晕之前,我也有些后悔,只想着若是为了这一时之气被打死了,见不到你了可怎么办?”
沈宜荏见他不肯再称国公爷为父亲,心下也是一阵酸涩,国公爷将自己的夫君打成这幅惨样,沈宜荏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只是礼义孝悌在身,她也说不出什么对傅升不敬的话出来。
“国公爷也是冲动了些,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莫记恨他。”
是以沈宜荏只得违心地劝导傅宏浚道。
而傅宏浚面上却现出了一丝隐忍怒火过后的扭曲表情,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时我们从江南回来时,便不该心软,本以为沈氏死后,他也能有个父亲的派头,可没想到他竟然要将那个卑贱的女人扶正,要让那个女人在我母亲的灵牌前行妾室礼,他当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沈宜荏一叹,知晓傅宏浚是后悔回了镇国公府一事,如今诸多擎肘在身,她们也不能肆意行事。
“夫君,我去外间瞧瞧你的药好了没,你且在此等一等。”
沈宜荏作为媳妇,听着傅宏浚满口的指责国公爷之语,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随意寻个理由避了出去。
而沈宜荏离开后,西边窗台上便立刻闪身进了一个身形消瘦的黑衣人,他只埋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静候床榻上主人的吩咐。
“大婚之日,备好全部人手,另派一行人去将圣上的踪迹寻出来。”
傅宏浚冷声吩咐道。
“是。”
那黑衣人恭敬应道。
*
镇国公傅升将傅宏浚痛打一顿后,便力排众议与次月里的十五将妾室王氏扶正,本朝民风开放,妾室扶正之事也算是屡见不鲜,是以京城诸人虽在背后议论了一番镇国公,却也阻挡不了这桩喜事的如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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