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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瀾也知道自己闖禍——畢竟那點心雖然是藍煙音推薦的,但卻是自己拿給楚澤鶴的呀。而且他對楚澤鶴出言不遜,還連累蕭碣受了重傷。沈青瀾不敢多說什麼,只縮在蕭碣那邊幫忙照顧他。
只有楚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要取蠱蟲,被楚澤鶴用銀針戳了一下。楚澤鶴萬分心疼,直問他痛不痛,沒告訴他自己之前是用銀鉤暴力拉出體內蠱蟲的。連沈青瀾都比他自己傷的輕。
別看沈青瀾吼得慘痛,那是因為他真怕疼。楚執當然不怕,在他眼裡這傷口比針灸大不了多少。
「屬下無礙。」楚執直說。
「那便好。」楚澤鶴不忍再看那傷口,似乎比他還疼似的,手都微微顫抖。
自然是因為他心中有愧。
他前世心性最惡劣的時候,喜歡用銀針扎楚執身上大穴,看他疼得顫抖又悶不做聲的樣子,覺得如果讓他出聲自己就是贏了。他雖然沒了武功,但也知道穴道,知道哪裡會筋絡被碰會讓人感到如大錘敲擊骨頭,知道哪裡關節被扎會讓人感覺整條胳膊酸麻難忍。
楚執就乖乖跪在他面前,任由他施虐。
因為蠱蟲的緣故,那些他自己都不願回想的過往又浮出水面。
這時,楚執突然抓住他衣袖,扯了扯,說:「主上該休息了。」
天色已晚。
楚澤鶴仿佛被抽空了力氣,點點頭道:「好。」
兩人沐浴完畢,楚澤鶴又摟著楚執睡下。他緊緊抱著,仿佛抱著一樽易碎的瓷器。
「我會對你好,」黑暗中,楚澤鶴輕輕道,帶了些懇求,「別離開我,楚執。」
楚執被他點了睡穴,自然沒辦法回答。只是乖乖窩在他懷裡,仿佛一隻乖覺的小獸。
第二日,蕭碣醒了,沈青瀾都攔不住他一路連滾帶爬過來請罪。
他自然記得自己說了什麼,那些話他從來未曾想過,不知為何就蹦了出來。
說出這話,自己當然活不成了。
沈青瀾很理解蕭碣,他也說了完全沒想過的話,仿佛被人控制了一般。什麼『左擁右抱』,楚澤鶴左擁右抱不是很正常嗎?就算他妻妾成群,沈青瀾也是半點不會表示什麼的。京城那些達官貴族玩的比這花多了,他沈青瀾什麼沒見過?
至於楚澤鶴,不知道是不是內力深厚的原因,句句話都是自己說的,只不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而蕭碣,已經像是滿嘴跑馬車了。
「這蠱蟲恐怕與中蠱者內力強弱有些關係。」沈青瀾在一旁打圓場,「蕭兄也並非本意。」
楚澤鶴看他一眼,「你倒是關心他。」
沈青瀾訕訕閉嘴了,畢竟他也沒有立場求情。
楚澤鶴悠悠對沈青瀾說:「你之前不是問本座,他們二人有無區別嗎?」
沈青瀾心裡淚流滿面:沈某沒有啊,都是蠱蟲說的,沈某完全不想知道啊。
楚澤鶴突然開口問蕭碣:「蕭碣,若有一日,冥教覆滅,我武功盡失。但父親在外遊歷,不知曉此事,你會如何?」
蕭碣蒼白著臉,連連惶恐叩頭:「主上恕罪,屬下不敢妄言!」
「你講便是。」
蕭碣慌忙叩:「屬下誓死保護主上,那日自不可能來臨。若真有那日,屬下相信主上定能臥薪嘗膽,掃清宵小,光復冥教。」
楚澤鶴嘆了口氣:「我只問你會如何做?」
「屬下……會命人保護好主上,親自去尋教主。」蕭碣回答。
他做了任何影都會做的事情——承擔起責任,隻身去尋破局之人。萬一被人截殺,他是最有可能跑出來的人。而且他算是主上代表,能被楚如泉信任。
楚澤鶴轉向一旁也跟著跪下的楚執,問:「楚執,你呢?」
楚執沉聲道:「屬下誓死跟隨主上。」絕不會離開主上半步。
沈青瀾心想這不是兩人身份有別,怎麼可能相提並論?這算什麼不同之處?
楚澤鶴知道沈青瀾的意思,只是搖搖頭,對蕭碣淡淡說:「可若我不想等了呢?」
若有一日,他真的萬念俱灰,喪失所有希望。即使蕭碣帶著楚如泉回來,又怎樣呢?
那時的他,要的只是一個陪伴。
他要的只是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即使自己變了,即使自己一無所有,亦有人堅定不移選擇自己。
他做了那麼多年冥教少教主,又做了那麼多年冥教教主,可他作為楚澤鶴這個人,要的只有能被一個人堅定不移的選擇而已。
可藍煙音沒有選擇自己,楚如泉沒有選擇自己,他知道蕭碣也不會選擇自己。他們會選擇愛人,會選擇兒子,會選擇少教主。
只有楚執,只有楚執。只有他,會堅定的選擇楚澤鶴這個人。
任憑楚澤鶴變成什麼樣子,楚執自始至終選擇的,都是名為楚澤鶴的那個人。
沈青瀾愣在原地。
他自然能明白楚澤鶴的未盡之言,突然,他目光複雜的打量起跪著的楚執,心裡有一絲羨慕。
「呵……」沈青瀾苦笑著搖搖頭,頗有些感慨,「沈某做事,一向認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只因這世上無人毫不猶豫的選擇沈某,所以沈某也未曾獨愛這世上任何一人。現在看來,是沈某沒有福氣。」
楚澤鶴親自站起身扶楚執起來,又想起前世沈青瀾大醉舞劍,狀似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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