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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嗯了一声，不大想搭理丁碛，总觉得这人无事献殷勤，身上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劲。

她看黎真香忙活，忽然想到了什么：&1dquo;香姐，那天晚上，你看到丁碛被人袭击了是不是?”

黎真香点头，一脸心悸。

&1dquo;那你能不能回想一下&he11ip;&he11ip;”

要死了，还要回想，黎真香拼命摆手：&1dquo;不要啦伊萨，吓死人的，我拼命想忘记，你还让我想&he11ip;&he11ip;”

易飒笑着过去，一左一右握住她的手，帮黎真香壮胆：&1dquo;帮个忙嘛香姐，谁都没看到，丁碛自己都没看到，只有你看到了，你再回想一下，没准能想起什么细节。”

黎真香叹气，她知道易飒的脾气：这姑娘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性子固执，有时还强人所难，自己是拗不过她的。

她牢骚：&1dquo;也没看到什么，那天都跟你们说了啊，长头，是个女的，然后就是两条胳膊，吓死人&he11ip;&he11ip;”

易飒很有耐心：&1dquo;不急，香姐，你闭上眼睛，再想仔细点，当时天上飘小雨，丁碛在水台上刷牙，你洗好了锅盆，拿出来控水，你看到什么了?”

黎真香闭上眼睛，嘟嘟嚷嚷：&1dquo;就是胳膊啊，我都没看到脸，丁先生拿牙刷插她，插了好几下，她也不松手，吓得我盆都摔了，她&he11ip;&he11ip;”

她忽然停下，眉目间现出些许嫌恶来。

易飒心里一动：&1dquo;香姐?”

黎真香睁开眼睛，先打了个寒噤，然后不住拿手去抚自己胸口：&1dquo;啊呦，她胳膊上，像刀子割过，一道一道，好多疤啊&he11ip;&he11ip;”

是吗?

易飒转头看丁碛。

那天晚上，她虽然没有近身去验看，但她记得很清楚。

马悠的胳膊上很平滑，没有疤。

第23章

宗杭还没吃饭，黎真香临时帮他煮了碗米粉。

吃完了，又是一通洗锅刷碗，丁碛过来给她搭了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易飒和陈秃都不是轻易跟人亲近的人，反而是黎真香性子最随和。

黎真香关心他的脖子：&1dquo;要是觉得疼或者痒，你要跟老板说一声，万一出什么问题，也要命的&he11ip;&he11ip;”

丁碛随口敷衍：&1dquo;我知道，这儿也挺危险的，才来两天，这么多事。”

黎真香心头涌起先来者及老住户的优越感，觉得不妨给他透个底。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三分自得：&1dquo;怕什么，我们老板厉害，你知道么，他有这个。”

她拿手比划了个&1dquo;枪”的手势。

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人，觉得自己雇主有枪，就是很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丁碛不动声色：&1dquo;随身带着?”

黎真香说：&1dquo;诊所里收着呢，哎呀，这里没那么乱的。”

懂了，这枪平时几乎不用，就是个压箱底和镇宅的宝贝，收上一把，心里不慌。

从厨房出来，丁碛下意识抬头看了看船屋二楼。

二楼有三间房，正当中是放药品的，兼做会诊见客用，联通着右边陈秃的卧室。

左边的房间，黎真香刚收拾过，今晚，易飒会住进去。

***

宗杭被安排和丁碛同住杂物间。

屋里床不够，添了张地铺，地铺摊好，宗杭不声不响挪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累赘了，不能再去占人家的资源。

临睡前，陈秃带了把挂锁下来交给丁碛，嘱咐他晚上从里头把门反锁：这两个人，一个刚被人从水底下袭击过，一个是素猜要弄死的，不谨慎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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