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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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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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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也知道了该把话说到什么程度:&1dquo;其实具体什么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他不是调去整治中心了么,没怎么见过。”

  &1dquo;调走之前倒是打过照面,毕竟都在一栋楼里。”刘主任兴缺缺,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1dquo;不过他原来在技术岗也是挺闷的一个人,没什么朋友,攒着劲干活谁也注意不到。这种人太死性,在这样的单位混不开。”

  萧泽点点头:&1dquo;费力不讨好,没一副活络心思是差点事儿。”

  他嘴上附和,心里却觉得真他妈可笑。攒着劲干活的谁也不在意,溜须拍马上蹿下跳的是不是反而比较瞩目?

  他们研究院也有老实本分不爱言语的闷棍,也有心眼多八面玲珑的猴精。他对这两类人原则上一视同仁,但有个前提,本职工作必须做好。

  刘主任拍马屁:&1dquo;萧队,我们这儿是小地方,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传输点经验嘛。都知道你在研究院出了名的治下有方,我们自打出了这档子事儿,都郁闷坏了。”

  萧泽夹起那口龙虾肉吃了,又灌了口苦辣的白酒,要不是桌布厚实,杯底磕下来绝对有不小的动静。

  他敷衍道:&1dquo;你们的讲究太多,各科之间派系分明,我这儿简单,干得好就干,干不好滚蛋。专家教授塞关系户都困难,所以咱们基准不一样,我的经验对你们来说没用。”

  刘主任马上笑笑:&1dquo;我们天高皇帝远,没那么正。”

  萧泽不想再兜圈子,又把话题拐回去:&1dquo;那立春调走后升了没有?”

  &1dquo;调走以后等于从基层开始,接触的都是施工单位什么的。”刘主任摇摇头,表示强烈的否定,&1dquo;他升不了,原先部门就他一个是考进来的,关系户都排着队呢,哪轮得到他。”

  &1dquo;他岁数也不小了吧,熬了几年都不行?”

  &1dquo;几年?萧队,您太不体察民情了,现在劳务工都是有关系的,劳务工等着转正,正式工等着升迁。他这种农村出来什么都没有的,打折买套单位宿舍就偷着乐去吧。”

  林予忽然就想起了萧泽那次讲的故事,可故事的主人公离开去了大城市,立春却坚守着。那立春的结局和他的决定会有关吗?

  萧泽估计也想到了,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1dquo;我们去各部门找他的时候都说不认识,是不是挺顾忌的?”

  刘主任又笑了笑,林予第一次见这种笑,但他知道这种笑在这种酒桌上并不少见。带着狡黠,还带着暗示,仿佛笑完对方就能会意,就心照不宣。

  &1dquo;他在单位死的,跳楼,动静太大。”刘主任的声音也跟着变大了,像是一件八卦讲到了高chao,&1dquo;领导不膈应?见过面的同事不膈应?谁愿意提啊。而且你们突然来问,可能也怕是什么亲戚来找事儿,肯定就说不知道嘛。”

  这种态度和处理方式似乎已经是约定俗成,问题的原因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把讨论问题的声音全部摒除掉。

  嘴里的大龙虾已经食之无味,林予仍握着筷子,觉得浑身乃至手指尖都冰得想哆嗦。共事几年,经受着种种不公,死了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份上的冷漠,得是透进骨子里了。

  萧泽的反应却跟他完全相反,又倒满一杯酒敬给了刘主任,喝完开始大快朵颐,像饿久了的头狼。

  一顿饭吃完,他们步行回酒店,萧泽点了根烟,问林予要不要抽。

  林予点头,也燃上一根开始抽。可惜手把手教着抽一口还行,自己拿着连吸几口,一个没注意就呛了。

  萧泽那根已经抽完,他抢过林予剩的多半根叼进口中,在黑夜中吞云吐雾,隐去了一声不可察觉的叹息。

  其实今晚并没打听到什么具体的信息,毕竟他们和立春都没见过,刘主任肯定也不会交代太详细。然而大致情节已经能窥出端倪,立春的选择少不了&1dquo;绝望”二字。

  没背景没出身,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获取报酬。

  在交错的关系网中被隔绝在外,受得了就忍着,受不了就自己想辙。

  陈风离开了,立春没有。而后经历的东西也不一样。

  但结局都挺让人难受。

  &1dquo;真他妈操蛋。”萧泽把烟头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他大步向前,想甩掉这些与他无关的烦恼,但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

  他看着林予问:&1dquo;你还准备跟小花奶奶证明没算错么?”

  林予摇摇头:&1dquo;不了,这件事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想理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我也不想研究了。立冬大哥瞒着小花奶奶,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萧泽回头继续走,表示肯定了这个回答。林予小跑着跟上,这件事说到底和萧泽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害对方心情不好,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转移话题说道:&1dquo;帝王蟹真好吃,刘主任真大方。”

  萧泽说:&1dquo;走公账当然大方,你以为他自己掏腰包?”

  &1dquo;原来这样啊,那我也算体验公款消费了吧!”林予在萧泽前面倒着走,和对方面对面,&1dquo;哥,回酒店直接睡觉吗?我看房间有扑克牌,我给你占一卦吧?”

  &1dquo;哥,你是什么星座的?”林予见萧泽不理他,便自顾自地唠叨,&1dquo;其实星座比较笼统,共性的东西太多,不大准。我们业内是不太瞧得上的。”

  已经走到了酒店附近,他们站在马路对面,背后是一间小市,都十点多了还在营业。县城里到底稍稍落后,这会儿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要是放在本市,八九点的二三环可能刚刚没那么堵而已。

  也正是因为车少,所以每辆车都开得飞快,过马路都要等半天。

  萧泽那盒烟只剩下一根,他准备去小市再买一盒,干脆把烟盒捏皱扔掉,把剩的那根点燃处理了。

  林予站在路边等,背对着马路,隔着玻璃窗看萧泽在门口结账。

  他的认知里,萧泽是冷酷冷漠的,很少关心人,更少有体贴温柔的一面。但今晚在饭桌上,他能感受到萧泽的不慡,没想到萧泽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愤怒,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叹息。

  林予还算不出来萧泽的过往与今后,但他想为萧泽祈愿,让萧泽不用遭受恼人的不公,最好永远都这么diaodiao的。

  算是那两本盲文书和这趟陪伴的谢礼吧。

  萧泽结完账出来就见林予望着他呆,眼神直不楞登,好像又开始装起了瞎子。走近掸掉烟灰,冲着那张干净的脸呼出口二手烟:&1dquo;忽悠蛋,醒醒。”

  林予咳嗽着挥挥手,刚要说什么就看见萧泽背后的小市里出来一人。那人的身形和走路姿势都有些眼熟,但兜着帽子看不清楚。

  惹人注目的是,那人踩着人字拖,一双脚只能看到皮肉,走动间都没有筋骨突出。脚趾脚背到脚后跟,每一处裸露的皮肤都煞白煞白的,甚至白到透着点光。

  林予头皮麻,感觉恋足癖看了都憷。

  他目视着对方走下人行道过马路,耳边被萧泽弹了响指才回神。他迷茫地转回脑袋:&1dquo;哥,你看见那个人没有?怪怪的&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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